?”對面靠窗的軟榻上半躺著一名衣衫華貴邪魅男子,細長的桃花眼看也不看的餘龍明。
“快把箱子抬進來讓爺瞧瞧!”餘龍明轉頭朝房外的小廝們吩咐,不稍片刻,房內就多了幾個中等大小的木箱。餘龍明親自把木箱一個個開啟:“爺,您看看這些和您說的像不像?”
華服男子微微起身,魅惑的俊顏一轉,視線落在那幾口箱子上,一股怒氣湧上來,箱子裡都是上好的茶具,還有天齊流行的青花瓷,但是沒有一樣是昨晚在院中看見凌菲用過的。難道那院中少年用的茶具這世間僅此一套?
於是,餘山主悲劇了,花了一天尋來、甚至是託了好些朋友才弄到了的這些上好的、價格昂貴的陶瓷茶具幾分鐘之內就在某人的怒火中毀滅殆盡。
望著一室的茶具碎片,心疼的滴血,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誰叫對面是他惹不起的爺,只好帶著他受傷的脆弱心肝回了主院。
剛回到主院,清晨給笑白送茶的小廝就彙報,說笑白尋他談生意,餘龍明正是滿頭怒火,提了氣正想把這個不識趣的小廝罵一遍。院門處笑白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餘叔,您真是忙人啊,做生意想尋您的人都尋不到!”
餘龍明有些心虛,壓了心裡的火氣,圓圓的臉盤上即刻堆笑:“笑白說的哪裡的話,快進來做,龍山太大,茶田又多,你餘叔我當然不能懈怠!”
笑白和凌菲被請進了廳堂,餘龍明笑的像一尊彌勒佛,但就是不提他山中新茶已經賣出去的事實。
笑白淡淡然,嘴角勾起,一雙深目緊緊鎖著餘龍明,直把餘龍明瞧的後背冒汗,心虛不已,暗暗在心裡叫苦,他這一大年紀了竟然還招架不住這些後輩,難道真的老了?後生可畏這句話說的真不錯啊!
“餘叔,想必您早知我來龍山的目的,往年,您龍山的蒙頂茶和平水珠茶大部分都是賣給我們舒家。今年都是因為舒家茶鋪疏忽,沒能提前來到餘叔這裡訂茶,為表歉意,我親自前來,還希望能和餘叔繼續做成這筆生意!”
笑白一席話誠懇真摯,餘龍明卻滿頭虛汗。若是不來那位爺,他真的不排斥與舒家做生意,畢竟舒家是南茶的官商,富甲一方,口碑聲譽都是極好的,而且兩家合作多年,知根知底,盈利也有保證,舒家茶莊銷售蒙頂茶和平水珠茶還可以提高龍山名茶的聲譽,可謂是一舉多得。但是現在新茶已經買了出去,他還拿什麼與舒家做生意啊!
“笑白啊!這——這——”餘龍明這了半天,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笑白臉上顯出疑惑,貼心的問道:“餘叔難道是有什麼難處?”
餘龍明都要感動的哭了,方才還覺得笑白眼神犀利,現在都認為是自己的錯覺了,提前把新茶賣出去本來就是他違背了往年與舒家定下的規矩,笑白不怪他反而體諒他,認為他有難處。
餘龍明乾咳了兩聲:“笑白,你這麼想,餘叔也不再瞞你,龍山的蒙頂茶和平水珠茶的新茶都已經賣出去了,不是餘叔不想把這季新茶留給舒家,只是實屬無奈啊!來購置新茶的茶商出了舒家以往三倍的價錢,你也是商人,商人圖個啥,不就是盈利嗎,當然要追求利益最大化,所以前幾日餘叔就把新茶賣出去了。”
笑白心中一冷,面上卻是沒有絲毫表現,凌菲坐在一邊聽的也是直皺眉,雖說商人追求利益是不錯,可是像龍山山主這樣連經商最起碼的信譽都沒有的,這生意不久也定會敗落。
笑白捏著手中的摺扇,擔憂的劍眉皺起,長長的嘆了口氣:“餘叔,這本也是應該的,你我都是商人,自是能理解餘叔的選擇,舒家沒能與龍山做成這筆生意也是可惜了。”笑白說的嘆惋,好似這樁生意沒做成只是因為舒家單方面的原因。
餘龍明沒想到這麼簡單就打發了笑白,鬆了一口氣又覺得他這人做的實在是失敗了點,愧疚之感油然而生。畢竟,與舒家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他得到的好處不少。雖然有那位爺在,可就這麼把舒家拒之門外傳出去也是丟了他的面子。
餘龍明低頭思索著,頭抬起,小眼睛精光乍現:“笑白啊,這件事餘叔也有錯,要不,你看這樣行不,餘叔這裡還有一批茶,就是清晨讓小廝送給你的那批,雖然沒有蒙頂茶好,但是也比普通的春茶好上許多,半價賣給你如何?”
笑白臉上現出為難,眉頭糾結,修長的手指託著下巴陷入沉思。
凌菲瞧著笑白臉上故做的為難,又轉眼看見餘山主臉上不安,心裡偷笑。這餘山主就等著吃虧吧!
餘龍明小眼睛滴溜溜的轉,這炒敗了的蒙頂茶他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