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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不公正的審判

是帳,何大人,對否?”

“然。”

“老夫迫於情勢,只得與你虛與委蛇,推託之言怎可作數?”

“你自推託之言,旁人怎生曉得?你既許下,我自要得,何大人,對否?”

“然。”

“你既可看作真許,我自可當作假託,何大人,對否?”

“然。”

“你若假意推託,如何真又給了我?既給了我,不管真假錢財都是我的了,何大人——”

“然!”何明達不耐道:“你二人自辯!”

“若不是你二人脅迫於我,我怎會給你?”

“脅迫於你,這話怎說?”

“你二人惡語相向,並以利刃相加強驅我護院,更借我石獅立威,可有其事?”

“有。”

“難道這,不算脅迫?”

“許給了我,就是我的,是你硬賴著不給,我自想法子討要,難道這算脅迫?”

“這——”

範貴之張口結舌,乾咳幾聲又道:“你明知我是假意……”薛萬里斷喝一聲:“你為何假意許我?”範貴之一呆,顫聲道:“老朽迫於無奈,只怕你會殺人放火!”薛萬里哈哈大笑:“我可曾殺人放火?”範貴之尖叫道:“我若不給,你定會殺人放火!”薛萬里嘆道:“你若不給,你怎知我定會殺人放火?”

“這!這!”範貴之一時詞窮。薛萬里笑道:“我代你說,你怕我會殺人放火,因此假意許我錢財,只等援手前來解你危厄,可對?”範貴之眼睛一亮:“對!”薛萬里道:“求援而不得,你無可奈何,只欲破財免災,便就送我財物,可對?”範貴之思量片刻:“是。”薛萬里笑道:“你本將財物與了我二人,官差一到你又反悔了,可是?”

範貴之不語。

“範員外,你認不認賬?”還是這一句,仍是無法作答。範貴之只覺處處都不合理,卻是句句難以反駁,腦子已是一片混亂。何明達笑道:“範員外,你又輸了。”範貴之怔怔道:“不是,不是這樣,不是……”何明達點頭道:“本官不急,你可再辯。”範貴之呆了半晌,卻也不知從何說起,只撫著胸口連喘粗氣。

“財物既屬範員外贈予,本官斷定劫財掠貨之罪不成立。”

這一局敗得更是糊里糊塗,黑風二虎既開口敲詐,又恐嚇示威,壞事沒少幹,這明明是搶劫哪裡又是贈送了?且不說人家本來就不樂意給,便許給你也不定就是你的,怎可強索?便給你強索去,人家也可以再要回來。是否定罪,只依有無脅迫行為,有麼?當然有。薛萬里巧借前言掩蓋,範員外沒識破,這,就算脅迫!何大人斷之有誤,再失公允。

“其三,侵物傷人,疑犯有何話說?”

“這條兒好說——”薛萬里笑道:“人、我沒傷,物、我認賠。”

何明達點頭:“範員外,你可有異議?”

範貴之閉目不言,暗生嘆息:“案子查到如此地步,大勢已去,敗局是無可挽回了!早知官差來了也無用,又何必多此一舉!姓何的虛張聲勢,也不過如此,認了!”何明達看他一眼,搖頭晃腦道:“雙方自行商討賠償數額,此事不予立案。其四——”範貴之忽道:“大人不必說了,老朽不告了。”

四告是誹謗他人,前三告一失已無立足根本,不必告了,也無須斷了。

這兩局敗得乾脆利落,貌似合情合理,實則不然。人是傷過的,耳鳴幾十,脫臼一人。小傷也是傷。損物亦可定罪,管賠就完了麼?你嫌別家房子擋你財路了,揣著銀子去打砸,就合適了?你合適了?別人合適麼?範員外仍應據理力爭,如此一心只求苟安,當有養虎遺患。何大人揣著明白裝糊塗,又失公允。

前三告公允一失,使得四告無法立足,更失公允。

這一案,何大人斷得中處處不公,旁人自是不服,莫非他真想帶枷示眾?

“對質結束,本官案情已明,你二人可有異議?”何明達儼然道。

薛萬里得意道:“沒有。”範貴之苦笑道:“無。”

處處不公,偏偏都服,真服假服?

“熊管家,方姓疑犯,證詞對得如何了?”

一個老大的不高興,一個滿心的不情願,二草包又給帶了回來,仍自拉拉扯扯戀戀不捨。方才聊得熱火朝天,證詞早給當柴火燒掉了,現下大人問話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二人一時四目相對,心裡那是緊張萬分!熊管家終歸經驗老到,忽嚴肅道:“證詞核對完畢!”小方子松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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