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少俠之言,來人——”
不多時僕人呈上一托盤,十錠,元寶銀,與昨日一般無二。
“這郝俊腦筋不靈活,卻是個好人!老薛說得不錯,果然什麼千金萬金還過來的,銀子,我的銀子啊!”小方子心裡一喜,眼裡一花腦裡一熱,伸手就要去抓!猛聽身後薛萬里重重一咳!方寨主驀然驚夢,呆了呆,縮回手,搖頭晃腦叫道:“當本寨主要飯的麼!二百兩——金子!拿走,換來!”
此言一出,範府眾人俱是一驚:“這黑風二虎好大胃口!想錢想瘋了麼?自家是以禮相待,這二人卻如此不識好歹,老爺只怕要勃然大怒了!”當下便有明著罵的暗裡諷的吐口水的尖嗓譏笑的大聲起鬨的亂作一團,小方子大怒,瞪眼叫道:“都給我閉上鳥嘴!哪個再敢嚷嚷,別怪我‘玉面虎’的神刀不——”說著又拔出刀神亂揮一氣,忽忽耍了幾式,抬眼一看,眾人該幹嘛幹嘛,吵鬧聲更大了:“那個,長眼。”
玉面虎玉面一紅,知道自家沒唬住別人,不禁又羞又氣,提刀向著範員外比了比,威脅道:“說!給不給?”範貴之並未發怒,也沒叫神刀嚇住,擺手讓那家丁退下便一言不發,只向郝俊望去。郝俊神色不變,只向薛萬里望去。薛萬里無動於衷,只是望著小方子。四人團團立在院中,一時又僵住了。
場面再度難堪,須怨不得郝少俠了,只怪“玉面虎”死記戲折,生搬硬套,不懂得隨機應變,又給範員外晾在一邊兒。空自跳腳威嚇也是無用,卻不知這時找範員外演對手戲已是大錯特錯了,該找哪個?郝少俠。方才郝俊一出場,範員外擺明了已將自家的戲份全都交給他了,此時立在場中只是個擺設,自是不搭話了。小方子不去找郝俊要錢,郝俊本來就是一根筋,又繞回到另一個擺設薛萬里那裡去了,這下自然又冷場了。
這戲拍得凌亂拖沓,演員不給力,道具也不合尺寸。神刀之於方寨主還是沉重了些,掄了一小會兒,手臂便痠麻了,收刀喘道:“這員外,是個傻的!二當家,你再勸勸他!”薛萬里聞言面色一沉,瞪起牛眼怒視範貴之:“俺家寨主說話你怎麼不聽?活得不耐煩了麼?去!快去拿!”範貴之斜睨他一眼,冷笑一聲,繼續裝聾作啞。
眼見此人一直裝瘋賣傻,郝俊心知這一戰在所難免,雖說頗有忌憚,卻也未必勝不過他!更不懼他,當出手了!郝俊心中計較已定,緩緩退了兩步立定身形,劍身微傾,內勁到處長劍“錚”一聲脫鞘,激射而出!未及離身右手甫出,抄起劍柄虛握掌中,左手駢指成訣::“不才斗膽,請閣下賜教!”
這式一氣呵成,乾脆利落,煞是瀟灑美觀,更襯得郝少俠玉樹臨風。
“郝少俠!郝少俠!”“阿俊哥!阿俊哥!”四周轟然一陣響,喝彩尖叫之聲又起,範府眾人喜形於色,目光炯炯盡落一身!萬人迷不負眾望,終於要展露絕技了,那大個兒歹人只怕今日是要死無葬身之地!大個兒歹人似是不知死期已到,竟也頗為歡喜,撓頭呵呵傻笑道:“??鋨肅攏?冒車攘稅胩歟?伲】墒怯屑艽蛄耍 彼底爬?黽蓯疲?蠛鸕潰骸澳閼庳耍?此退臘眨 ?p> 一時鬨堂大笑,這大漢面目呆愣言語粗俗不說,擺了個姿勢也是古怪僵硬,與對面白衣飄飄,風度翩翩的“萬人迷”同立場中,高下立判。一眾小姐丫環更是惱他辱沒心上人,杏眼作刀連連狠剜過去!郝俊劍式凝而不發,沉聲道:“勞駕,請出兵刃。”薛萬里搖了搖頭:“俺只會使拳頭,不妨事,來罷!”郝俊怔了怔,右腕一抖——
長劍飛出,哧地一聲插入地面青石,劍身嗡然顫鳴。
郝俊左足探出虛立,屈身展臂:“請!”
薛萬里看他一眼,一笑,將頭略略一點:“請。”
見他不動,郝俊知其不欲先手進擊,便就深吸一口長氣,雙足一點驟然躍起,半空中以掌為刀,忽地凌空劈下!
薛萬里雙足釘立如樁,待掌風迎面,右臂忽起一格。
“砰”地一聲,掌鋒劈中小臂,遽爾一股大力隨之湧來,薛萬里勁力直轉而下,引到右肩,旋即沉腰繃腹導至雙膝,復散於足底。二人掌臂甫接即分,郝俊身借一擊之力翻身後躍丈餘,落地,心中微悚:“這一掌附有七分內勁,對手小臂受力紋絲不動,顯是內力雄渾更勝於己,不可力取!”轉念只在剎那間,郝俊猱身箭步而上,當下使出家傳絕技:“大天羅掌”。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霎時只見一道白影匹練般繞住那錦袍大漢,忽上忽下,逸出重重掌影,如群雀歸巢一般盡向他周身撲擊而落,煞是奇麗壯觀!範府上下眼見“萬人迷”如此瀟灑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