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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相會總有時

方道士的行囊,正是呂道長當年遊歷時所用的那隻青色布囊,時日久了顏色早已泛白,布帶上多處也是磨破了皮。看起來很是有些寒磣,挎在肩上就像挎著一隻破書包,方道士又極好面子,自是甚覺丟人,所以一般來說都是用劍扛在肩上,挑著走的。由此可見方道士是一個愛美的人,是一個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劍客。

這個劍客不走尋常路,也是一個孤獨的劍客。

行萬里路,讀萬卷書,聽起來是挺威風,也神氣,可是真正做起來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子事兒了。你看,一修就是三種內功,三清劍法還得重練,還要看書還要走路,還要吃喝拉撒睡等等等等的,所以說,太不易了!所以說方道士即使是三生有幸遇到了高人,隱儒,要成為一個絕世高手一個大俠一個英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這一次方道士認真了,真的認真起來了,或者說是,叫真兒了!

而一旦方道士叫了真兒,那麼,有些事情就,不一樣了!

書就在包裡,六冊!

一本青萍劍訣,一本詩詞一本歌賦,一本兵法一本史書,還有一本,胡云異志。

《胡云異志》,就是記載鬼怪故事,可以修道成仙的那種。

都是取自老夫子兩箱書中之,精華讀本。

囊中亦有仙丹,三瓶固本培元丹,為上清宿野道所制。

宿道長是有先見之明,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還有半卷神功,空冥神功。

自是一卷,捲起來的。

還有半瓶見笑,還有一些散碎銀子。

別無它物。

這些就夠了,方道士白天行路晚上行功,日服一粒仙丹,百忙之中抽空修三清劍法讀胡云異志,將自己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當當,每一天的生活都過得很充實很快樂。當然行路的時候方道士也不閒著,方道士總是在思考,思考人生,思考天地萬物可為我師我為天地萬物之師的道理,眼看著很快就要天人合一了。

究竟方道士此時武功文采到了何種境界那是誰人也不知道,因為一路行來又是一月有餘,但方道士就連哪怕一點皮毛小事也再沒遇到。當然,方道士也想試一下,而且心情極為迫切,所以方道士一路西南而行直往南山而去,並沒有去那一座長久以來嚮往之中的繁華大都市,隆景朝的京都,京城。

方道士是要去南山禪宗,去找他的小弟,無禪和尚。

那一個約定,誰也不曾忘。

順便看看那個好看的花和尚,靈秀。老夫子說他是一個大英雄,那可真是抬舉了他,方道士並不相信。他還欠方道士一個頭來著,方道士一定要去和他算算這筆舊賬,連本帶息,好好兒摸他幾下。何況此時方道士也知道了,大名鼎鼎的啞僧就在南山禪宗之中,那是一個與老夫子齊名的前輩高人。

方道士一定要去見識一下,南山,禪宗。

《胡云異志》是方道士看得最多的一本書,因為方道士不去看字,只會看畫。因為那裡面真正靠譜兒的只有一張圖,山河地理圖。月餘來便循著圖擇路而行,曉行夜宿,城鎮不入,方道士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又走到了哪裡。但沿途風景可見,較之山河地理圖,方殷知道自己並沒有走錯,而南山禪宗,就快要到了。

無禪!無禪!

一晃過去幾年,無禪怎樣了?可還記得方殷這個大哥,可還記得無名泉邊義結金蘭?實則只在近日,一天天走近南山禪宗之時,方老大才越來越多地想起了無禪和尚。記憶早已模糊,方殷只記得那是一個濃眉大眼龍精虎猛的小和尚,而無禪也已長高也已長大,方殷也不知再次見到他自己會不會,認出他來。

方道士內心對於無禪和尚總有一種愧疚感,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那個小和尚,方道士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無禪對他一直念念不忘,而他總是將無禪放在腦後,十天半月也想不起來一回。但在上清的時候,每當想起無禪,方殷總會久久地望向南方天際。方殷知道那裡也有一座大山,裡面住著一個又傻又可愛的小和尚。

是的,方殷來了。

巍巍一座大山,已是近在眼前!

廣袤無垠的蒼茫大地上,巍然矗立著一座大山。只一座山,無峰無脈,也不甚高,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小小的小山包,是那樣孤獨,又是那樣靜默。那,便是南山。然而近之,駐足山下,卻發現它是那樣雄渾而博大,又是那樣厚重而肅穆!立於山前才知道,自己也不過如同小山包下的一粒微塵。

與上清迥然不同,如果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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