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多加小心。”嶽凌淡淡叮囑一句,目視前方。
“師兄你放心,看我如何將他,哼!”周昊天一般目視那處,一臉不屑。
“我呸!”方殷狠狠回瞪過去!
“些微小傷,不礙事,不礙事!”牛大志滿不在乎,額頭上都是汗。
“媽個巴子!他這是報復,報復!奶奶的不得好死!”胡非凡怒容滿面大吼著。
“哎,早知如此,何必,哎!”趙本在嘆氣,看著那處傷口。
“你放他黑肘,他還你辣手,必須的。”高道士說話了,一語中的。
“又沒規定不許使拳腳,那小子就是心狠手辣!”袁世一般忿忿不平。
“都是同門兄弟,何必這樣?”孫自樸神色黯然,低聲說著。
“你還說!你既知他為人,怎不早點兒提醒?你這人就是——”錢有常連連搖頭。
“殺了他!”鐵樹開花,楊恆說話,一語石破天驚!
便是同門師兄弟,也分個親疏遠近,牛道友使黑肘頂掉三生峰一道友兩顆門牙,周道友便來個血債血償一劍送上!劍本無鋒銳,若不存了心思卻也傷不得人。當然周昊天這件事做得有些過分,可是任誰也說不出甚麼,這是一個啞巴虧。然而休慼相關榮辱與共,這下五子峰一干道士是和三生峰的一干道士對上了——
此時臺上劍光閃閃呼喝有聲,二指峰四聖峰兩人苦苦鏖戰,可是臺下的火藥味兒似乎比臺上,更濃!無數道目光有如刀槍劍戟,隔空暗戰,兇險膠著!這就叫做天遂人願,這一輪方殷抽到的對手便是周昊天!或者說周昊天抽到的對手便是方殷!屆時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不見勝負不死不休!沒有仇恨爭鬥不好玩,沒有血腥打架不好玩,二人就要登場,好戲就要開臺,每個人的心裡都存了一份激動一份興奮還有一份期待,甚至比捉對廝殺的兩個人還要興奮還要激動還要期待!
一時氣氛愈加詭異,似乎過了很久很久。
“周昊天——”
“方殷——”
開始了!
周昊天縱身一躍飄然而上,方殷慢慢慢慢走上臺階:“東西雙劍?哈哈笑死個人!小子,看我打得你找不著北哈哈,來!”周昊天神態狂傲,不屑一顧。方殷立好,看著他,也不說話,慢慢拔出長劍:“哧————”直將頭皮麻掉,還有牙根發酸,周昊天忍無可忍拔劍揚聲:“小人!任你使那旁門左道卑鄙伎倆,我也不怕!來!放馬過來!”
方殷只不說話,嘴角揚起兩眼眯了,看來看去都是一種譏誚:“你怕了。”
“怕了怕了,誰個怕了!”周昊天嗤嗤冷笑,面色一般鎮定一般不屑,一般驕傲!
方殷垂手只不動,長劍斜斜及地,靜靜注視著他,不發一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周道士猶自冷冷笑著,一顆心卻是越跳越快,又快又猛!兇險不知何時何地如何襲來,本就防不勝防似是無處不在,周道士輕鬆無比地笑著,可是心裡還是萬分緊張!疑心早起,其後便驚,其後便慌,其後驚怖恐懼!旁門左道,邪術妖法,卑鄙下游無恥招術,卻是究竟,究竟又在——
靜。
不安!不安!那是惱人的靜!道道目光齊刷刷地望過來,人人張著嘴卻似處處無聲,張張臉上卻是幸災樂禍的表情,是了,是了,大夥兒都在期待著,欺待著什麼,卻是要看誰的笑話!周昊天立在臺上,方知自家遠不如方才自己想象的那般鎮定!無法預知的危險才是最大最兇最惡毒的敵人,前思後想左看右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那傢伙臉上眼中都是不懷好意要使陰謀詭計的模樣——
速戰速決!這是此時周道士心裡唯一的想法!
“開——”
似是無窮無盡的煎熬慢長無比的等待之中,終於聽到那一聲蒼老的呼喚!周昊天不待話語落定,驟然飛身縱上一式“長虹貫日”直入中路,這一劍快而乾脆,自是蓄勢已久迅捷已極,忽然!左足足踝處微微一痛!當下身形微滯,霎時心喪若死!周道士已知自家中了暗算中了陰招兒,自是懊惱憤恨卻也不及,方殷搶上一步格來開劍,繼而飛起右腳當胸踹去——
足踝處微微疼過又是麻癢,周昊天驚疑之下只待低頭察看,不覺胸口那腳已近身!好在練功日久反應自生,右足足頭輕輕一點飛身退後,猛覺左腿足三里處又是一痛!一般無二,片刻又中!大驚之際對方一劍斜劈而下,聲勢猛惡渾似大刀斧鉞:“呼!”周昊天心神早亂,步法已亂,驚慌後退百忙之中抬臂架開這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