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
牛大志與胡非凡成雙,趙本和袁世配對兒,四個人心裡卻著實都有些擔憂。不為別的,還是那個五虎之首,方老大。五個人相處時間最久,交情自然也最是深厚,眼看方老大這幾天目光呆滯神情痴傻,終日長吁短嘆無精打采,甚不事情也不做便如一個孤魂野鬼,莫說上道兒了,簡直不入流,再說難聽點就是混吃等死廢物一個!這樣的方老大是令人擔憂的,大家都不想眼睜睜看著他這般墮落下去,真的不想。
給他變作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不如以前那個頑劣胡鬧的方道士了,至少異想天開也算是有理想,至少無知無畏也算是有志氣,就算是不知死活那時的他至少還有衝勁兒還有銳氣!究竟方老大為什麼會變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其實大夥兒心裡也是有數兒,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兒,小夥兒正是血氣方剛年少慕艾的時候啊!有道是無風不起浪,又有道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方殷道士的風流韻事幾兄弟也都知道個七七八八。因為方道士本來就不是一個口風很緊的人,因為這種事本也是大夥兒津津樂道的事——
“三生峰的嶽師兄,三生峰的袁姑娘,五子峰的方道士,三個人,咳!我告訴你啊,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咳咳,這三個人有……”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事兒!”
“有事兒?”
“有事兒。”
“啥事兒?”
“咳咳,那事兒。”
“那事兒,是啥事兒?”
“哎!你這是明知故問了,直說罷!想聽什麼?”
“孩子有了麼?”
“這,少來要胡說八道,造謠兒的見過,也沒見過你這麼能造的!”
“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甚麼亂七八糟!不和你說了!我可是個正經人,怎能背後說人……”
“孩子是誰的?”
“這,這,這可不好說,我認為是嶽師兄的,你看方道士這個人……”
……
緋聞!這是緋聞!流言蜚語何其多,偏偏就是傳不完!這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方道士是多麼可憐的人吶,方道士年紀還小,又有一顆脆弱又敏感的心,而面對這種三角形的戀愛關係任誰都頭疼,你又要他怎麼辦?還要讓他意氣風發豪情萬丈地練功練劍麼,那樣也太嚴苛太過於強人所難了!這可真是不像話!
“呼——呼——呼——”方道士心力交瘁,沒頭沒腦趴在桌上,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人心險惡,是非太多,比如呂道長,這又跑到上清峰找沐掌教,告方道士的黑狀去了。天日昭昭,人間有正氣,在暗地裡揹著別人說壞話的人是應該受到懲罰的!所以要把呂道長和沐掌教的對話經過以及談話內容記錄下來,讓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大家評判批判以至唾棄,以證呂道長無事生非以還方道士清白之身,以儆效尤。
觀雲臺。
沐掌教負手而立,眉頭緊蹙面色凝重。
呂道長垂手而立,滿臉委屈憂心忡忡。
“掌教師兄,方殷這孩子近來是越來不像話了,你看——”
“近年來真龍教日趨勢大,教眾遍佈朝野,於我教於隆景於天下都不是一件……”
“師兄!方殷渾渾噩噩不求上進,內功劍技毫無進展,長廉實在無法……”
“我師殞於龍真之手,我教頹於長天之手,噫!人生悲苦,不外如是!”
“掌教師兄!長廉在說方殷,此人非但庸庸碌碌,近日更是沉溺情愛不可自拔!這般下去必將又是我上清之,之,哎!”
“師尊,師尊,長天殫精竭慮,一日不敢懈怠,只盼重振上清達濟天下!呵,九九歸一,九九歸一!”
看罷,這就是境界!此為觀雲臺,此為觀雲意,兩人一個放眼天下,一個卻是非議他人,話到此處高下立判!雖然表面上二人是自說自話,驢唇對不上馬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沐掌教這是對呂道長的話不置可否,意思已經是非常明顯了。呂道長黑狀白告,情急之下自是不肯罷休:“沐師兄,你這是顧左右而言他!”顧左右而言他也不是一件好事,好在說到九九歸一,二人的話頭兒總算是給他對上了——
“九九歸一,一是誰人?”沐長天笑問。
“自是嶽凌,又有是誰?”呂長廉嘆氣。
“嶽凌是好,方殷不差。”沐掌教哈哈大笑。
“師兄,你在說甚?”呂道長愕然,以為是夢是胡話。
“不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