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公交去永珍金輝,然後拿車載齊沐晨去上班。
再見齊沐晨,她給我的感覺挺疲憊的,感於她對我的厚待,於是我說:“齊總,昨晚沒睡好嗎”
齊沐晨揉著額頭“嗯”了聲。
我見她好像沒有說話的,於是不說了。誰知走到半路她突然問我:“你妹妹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你之前借錢是給她當學費吧現在還缺嗎我可以私人借你點。”
受寵若驚之下我一時嘴快道:“不用了,她的學費我已經交了。”話一說完我立即後悔了,我不是正愁沒錢開飯麼怎麼就說不了呢可讓我反口再要,我要不出口。
聽齊沐晨說:“這樣啊,那就好。”我頓時欲哭無淚。
司機的工作實在無聊,送齊沐晨到總公司後,又是半天休閒。保安室裡的氣氛很奇怪,每個人都拿敵視但卻又相對謹慎的態度對待我,就連陳有才都不例外,唯有陳大年沒心沒肺的還跟我吹牛打屁。
陳有才有回趁我不注意拉他到一邊說悄悄話,話沒說到一半就被陳大年惱怒掙開了。陳有才見我在看他,臉頓時漲得通紅,訕訕然對我笑笑就一個人出去了。
陳大年過來憤憤不平的對我說:“黃哥,有才哥叫我以後離你遠點,他怕全冠青那矮子打擊報復炒我們魷魚。”
我頓時恍然。
我說他怎麼那麼奇怪呢,原來是為這個。
也是,混上永珍保安這身皮也不容易,他緊張工作很正常,怪就怪全冠青是他:“大年,看過無間道嗎”
陳大年愕然道:“看過,但沒看懂。有才哥說是講警察跟黑社會互相臥底的,我看了三遍,愣是沒看明白他們是怎麼臥底的。”
我一聽他這麼說,心裡頓時一片冰涼。好不容易壓下無助牙疼的跟他說:“你有才哥說得沒錯,就是說臥底的。我給你舉個例吧,比如說,我擔心全冠青害我,於是叫我一個好朋友,也就是你,讓你呆在他身邊,裝作是他朋友,在他想害我的時候偷偷告訴我他想怎麼害我,這樣我就可以躲開他的陷害了。”
陳大年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呀我說電影裡那些人怎麼老鬼鬼祟祟的呢”
我額頭滿是黑線,我都跟他講得這麼明白了,他還以為我真跟他在談電影呢。我說:“大年,你能幫我個忙不”
“你說。”陳大年一聽我說要幫忙,頓時來勁兒了。
我說:“呆會兒你裝作跟我鬧翻了,然後你跟你有才哥老老實實的打工,最好讓全冠青以為你是他那一邊的人,以後他要想整我的話,你偷偷告訴我好不好”
陳大年一聽說是這事,馬上拍胸脯說:“沒問題啊,他要敢整你,我幫你打他。”
我擺手道:“不用你幫忙,你偷偷告訴我就行。你要是打他的話,你能打他第一回,第二回他就不讓你知道他想整我的事了,以後他要再想整我,誰還能幫我呀”
陳大年有點為難的說:“那就看著他整你呀”
我笑說:“你都告訴我他想怎麼整我了,他怎麼還能整到我”
“也是。”陳大年還是有些猶豫:“如果我裝作跟你翻臉的話,以後咱不就不能蹲一塊吹牛了”
我哈哈笑道:“在這不能,咱以後約到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想怎麼吹怎麼吹。”
陳大年一番心理交戰,終於勉強答應道:“好吧,我聽黃哥你的,我給你當臥底。不過黃哥,你媳婦不是齊總嗎你怕全冠青幹嘛”
我擺手道:“男子漢大丈夫,靠女人保護算什麼本事我要自己想辦法把他趕出公司。我媳婦就是讓我來幹這活的,她說,以後公司裡誰公私不分,就讓我偷偷找出證據把那人起出來。”
忽悠個陳大年把我給說得口乾舌燥的,傻大個終於答應,讓我舒了口氣。我就在這幹倆月,要連累陳大年把工作給丟了的話,那才真是不夠朋友。
中午吃飯以前,保安室人多的時候我故意找個由頭跟傻大個吵了幾句,然後中午飯就一個人去公司飯堂吃了。
有點傷感,以後上班沒人跟我說話了,又不能到別處去,我的工作崗位就在這兒呢。
陳大年見我一個人孤伶伶的扒飯,老往我這邊瞄,還好他忍住沒過來。
這些年我性子溫和了許多,正在大飯廳裡慢條廝理的跟飯盤打交道,突然有人敲我的桌子。
我抬頭一看,莊香正笑眯眯的看我。
“幹嘛”我見周圍好多人在看我們,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
“別在這裡吃了,你跟我來。”莊香說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