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潤損去的魂魄之力。故以忘川之水為引,以命魂牽引之術施為,在虛空之中便能生成一種奇物,喚作鎖魂石,可以將相同的魂魄鎖於一體,互相滋潤,以延續魂魄之力。這種方法之所以沒有流傳,一是因為魂魄從未有過相同,僅是相似,卻並不能相通。二是命魂牽引之術只有女媧娘娘知曉,世間只得鎖魂石一塊。”千觴看著少恭,“太子長琴之魂一分為二,魂魄之間相互吸引,如果用這鎖魂石,豈非……”
少恭沉吟未語。
巽芳看著千觴,微微點頭。
千觴展開法陣,道:“時候不多,少恭,再遲疑恩公就要散魂啦!”從口袋裡取出鎖魂石拋給少恭,千觴不及對方發話,便迫不及待的將少恭傳送出去。
“公主,你……”
“不用了。”巽芳沒有起身,恍惚間似乎看到那日在臨水琴臺上,夫君彈琴,自己跳舞的景象。四周花開正好,天氣正當晴時。
真美。
她微微笑了,這才是她的夫君,她會一直守著蓬萊,永遠不離開。
千觴再次喝了一口酒,灑然離開。
這次……希望不會做錯。
慳臾的背上,百里屠蘇靠著風晴雪,被她擁在懷裡。
風晴雪緊緊握住屠蘇的手,心裡痛得彷彿就要窒息,斷斷續續,幾乎泣不成聲的道:“蘇蘇……你別死……不要……不要就這樣離開……”
屠蘇看著她悲傷的樣子,心中暗歎,可惜,無論如何也辜負了這一腔深情。略有沉默,正待要說些什麼,不遠處忽然靈力波動,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二人驚訝回頭,卻愕然發現被傳出法陣的竟然是歐陽少恭。
“歐陽……先生?”一聲先生道出,百里屠蘇方才想起二人已經敵對,奈何現在幾乎束手無力,只能暗自戒備,心下百轉,苦思對策。
自己反正已是將死之人,不需顧惜,可是晴雪萬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風晴雪的手臂緊了緊,她也是再戰無力,饒是她再天然也知曉歐陽少恭現在的身份,心裡自然警惕。
少恭看著那二人暗自警惕的模樣,不由露出一個笑容,依舊是如同春風一般和煦,“二位不必如此,在下傷勢頗重,不過苟延殘喘,何必如此憂懼?”
他左手捂住胸口位置,抑制不住的咳嗽幾聲,但面上卻是笑意盎然,除了臉色蒼白,竟是看不出絲毫重傷的痕跡。
“小子,吾怎麼感覺到一縷熟悉的氣息?何人至此?”
屠蘇待要答話,少恭已經先一步道:“敘舊之事,且稍延後。”腳步略有踉蹌的走過去,跪坐一側,少恭帶些急促道:“快,扶百里少俠躺平,再晚便來不及了。”
屠蘇心中恍然,卻伸手按住少恭,雙目炯炯,奮起精神道:“先生又要做什麼……?”“害人之事”這四字終究未有出口,但少恭如何不明白。
“少俠可信我?”
百里屠蘇緊緊盯著歐陽少恭,見他唇角含笑,絲毫不辨白,只深深望著自己,心裡一時百味摻雜,不由沉吟不語。
“蘇蘇……”風晴雪張了張口,看二人靜靜對峙,不知該不該勸。
少恭心裡靜然,就算對方不允,自己也算是心滿意足,比起葬身於宮殿山的大火,如今死於一處,同化荒魂,相伴不離,簡直便是上天的恩賜了。
其實歐陽少恭從來不貪婪,只要是一點點的陪伴就足夠他滿足了。
他不要求你活著接受他,只要死後給他留些念想便好。
只是,他急躁了些,這一世已等不及常人的生老病死。
歐陽少恭恍惚的想,靜靜跪坐在屠蘇和晴雪身前,感受到那半魂的存在,心中一片安然。
“……我相信先生。”
百里屠蘇話一出口,心中緊繃的弦驟然松下,雙目微闔,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銀白色的光點開始從他身體溢位,美麗異常。
這句話彷彿是驚雷一般,將歐陽少恭驚醒,腦中驟然飛過那時秦始皇陵少年說過的話,和現在重疊在一起,竟是如此動人心魄。
少恭斂起思緒,見屠蘇散魂在即,連忙強撐身體,運起靈力,纖長的手指迅捷如電,在空中劃過,留下道道殘影,暴漲的靈力便實質幻化出詭異莫測的符號,硬生生的將那快要溢位身體的魂魄壓了回去。
這般施法歷時不過一瞬,待風晴雪反應過來,屠蘇的身體已經被一層柔和的光芒覆住。
歐陽少恭心下一安,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豔紅的液體濺上屠蘇的脖頸與風晴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