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袁子忠一個人,自從李月蘭出去之後,便有些深思不屬,一杯接著一杯的低頭喝著酒。
於府大門外
“有勞李夫人了。”沈存中停在馬車前,轉過身衝著李月蘭拱了拱手,謝道。
“不會,是月蘭應該多謝沈老爺才是,多謝您特意來了這麼一趟告之我們小雪的訊息。”李月蘭微微笑道。
“這是沈某的分內之事,當不得謝。”沈存中搖了搖頭,看著李月蘭的瞬間,目光深邃了起來。
天空中依舊飄落著雪花,見沈存中似乎沒有上車的意思,李月蘭微微有些尷尬,自從上次在沈府拒絕沈存中之後,她以為他們兩個不會再有交集,卻沒想到兩人的再次見面這麼快就來了。
“這天還真冷啊,那…沈老爺您走好,我先回去了。”沉默了一會兒,李月蘭笑著說道。此刻她並不希望和沈存中再有什麼交集,更不想繼續任何的誤會。
“月蘭…”李月蘭轉身離開的剎那,沈存中開口喚道。
李月蘭聞言停下了腳步,看著周圍環繞的僕役,微微皺了皺眉頭。
“月蘭,你拒絕我的請求,是因為…他嗎?”想到剛剛在大廳看到的那個坐在李月蘭身邊的男人,沈存中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想起李月蘭的拒絕,他不由地出聲問起了這個憋在他心中整整一個晚上的疑問。
“沈老爺,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還有…請叫我袁夫人。”李月蘭沒有轉過身,聲音卻像是最冰冷的利劍直刺沈存中的心。話音剛落,李月蘭便大步離開了。
看著李月蘭決然離去時的背影,沈存中的眼中盈滿了被深深刺痛的哀傷,放在輪椅上的手因為緊緊地握住輪椅的扶手,而泛起了根根青筋。
而就在李月蘭的背影消失在門廊之間的時候,從沈家的大門內閃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看著來人,沈存中瞬間隱藏起周身所有的悲傷,甚至嘴角還扯出了笑意,一瞬間,他似乎就變成了那個永遠都溫文有禮高高在上的沈家家主。
他衝著來人拱手道:“哦,原來是袁校尉啊,剛剛在大廳的時候,沈某還不敢確定呢,也沒和袁校尉喝兩杯。怎麼,袁校尉也來送沈某?那真是沈某的榮幸了。”
袁子忠走近沈存中,看著沈存中客氣有禮的微笑,皺了皺眉頭。
“沈老爺,你不必跟我這麼一個粗人說這些場面話,我也聽不懂,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月蘭是我娘子,你少打她主意,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袁子忠直截了當地衝著沈存中說道。
沈存中聞言,收斂起了嘴角的笑意,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道:“袁校尉這是何意?李夫人和袁校尉是什麼關係跟沈某又有何關?沈某隻是和李夫人有過幾面之緣,沈某很是欣賞李夫人的為人,覺得李夫人這樣的女人很值得沈某去尊敬。只是沈某有些好奇,如果袁校尉真的是李夫人的丈夫,那麼何以當初沈某會救起一個人在路邊難產的李夫人呢?不知當時身為丈夫的袁校尉人又身在何處?何以當初在李夫人生死徘徊之際,會是沈某陪在她的身邊呢?”
“你!……”。袁子忠被沈存中一番夾槍帶棒的言語激得向著他的面前衝了兩步,一旁護衛著的沈家家丁趕忙擋在了袁子忠的前面,牢牢護住了沈存中。
沈存中揮了揮手,讓家丁退了下去,然後嘲諷地瞥了一眼一臉晦暗的袁子忠,抬起頭看著天空中不斷飄落下的大雪,呼了一口氣道:“這天還真冷,沈某也該回去了。幫我帶向程將軍問好,告辭。”說完便示意身邊的家丁們將他抬上了馬車。
看著逐漸遠去的馬車,袁子忠神色蕭條的站在一片白雪皚皚之中,雪水一滴一滴浸溼了他的衣衫,他卻像是好無所覺,可手中的拳頭卻是越握越緊。
直到良久之後,猛然地,伴隨著一聲像是悶在嗓子裡的吶喊,袁子忠一拳打在了身下的雪地之上,緩緩地,一塊殷紅漸漸染溼了白雪皚皚。
而這時,李月蘭緩緩走在於府的迴廊之間,看著早晨被下人們打掃乾淨的庭院披上了一層厚厚地雪衣,一雙盈盈秋水般的眼睛在白雪的映照下像是泛起了一層漣漪。
“娘…”
“娘…”
兩聲奶聲奶氣地呼喚由遠及近地傳來,將李月蘭從無盡地遐想中驚醒了過來。看著搖搖晃晃飛撲而來的兩個小小的身影,李月蘭趕忙張開了懷抱,等待迎接兩個她生命中最璀璨的光芒。
一把抱住兩個小小的身影,溫柔的笑意浮現在李月蘭的臉上,輕輕拍了拍左邊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