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姐頭疼的看著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李大娘,說實話,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家裡有什麼事被這個大嘴巴知道,可偏偏她這個老孃與她總不對盤,但還就是願意和她打交道,在一處說話。她都可以想象,這件事被李大娘知道後,自己的老母要面對怎樣的奚落。可是看到袁老太一臉憤懣的看著李月蘭,她又不能不說,否則真鬧到嫂子和李家面前,這事兒就更不好收場了。
望著狐疑的看著她的袁老太,袁大姐咬了咬牙,從腰間拿出一樣東西,遞到袁老太面前:“吶,娘你看,嫂子真給我了。”
袁老太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的從袁大姐手中接過耳墜,在手中左右翻看了幾遍,最終確認手裡的確實是自己婆婆傳下來的金耳墜,她不由轉頭對著袁大姐說道:“她真給你了?沒說啥?”
“真的,嫂子說這就留給我以後當嫁妝,說咱們是一家人,這東西在不在她手上都可以。”袁大姐點了點頭認真道。
“哎呦,袁家嫂子,你可別被這種小把戲給騙了,就算不算這個金耳墜,你們袁家可也給了兩大箱的財禮呢,她這就叫得了便宜來賣乖。”李大娘不甘心的繼續道。
聽到李大娘的話,這回輪到袁老太尷尬了。要說別人不知道,她還是知道的。李家本來就不富庶,那兩箱的聘禮最後可是連封都沒拆,就被當做是李家的嫁妝給抬了回來,那天袁老頭湊得急,有好幾樣還是借的,現在可都還回去了。
而此刻李大娘的這話無疑就像打了袁老太兩嘴巴,讓一直都覺得是自己吃了虧的袁老太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娘…”袁大姐拉了拉袁老太的袖子,忐忑的看著袁老太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
“總之,她就不該不吱一聲的就回孃家,哪家媳婦像她這樣行事的?”過了一會,袁老太才不鹹不談的說了這麼一句,不過讓袁大姐鬆了一口氣的是她終於不再往李月蘭方向走去。
李大娘也是明眼看出了袁老太臉上的緩和,雖是嘴上依舊不饒人,可那話裡針對的語氣可是弱了不少,她轉了轉眼珠,看了袁老太一眼,接著袁老太的話說道:“哎,也就是袁大嫂你這樣的好脾氣,這種破鞋也撿回繼續穿,這事兒要擱我家驢蛋兒,早就攆了回家了。呵呵…要不我說呢,這嫁女兒啊就得要進那高門大戶的,人家那規矩,要是我家春花做出這種事兒,我那親家母還不把她活活打死了…”
“呸!”李大娘還沒說完就被人從身後推了個踉蹌,轉頭就被啐了一口。
“你個缺德帶冒煙兒的,你那兩個破落貨也敢跟我閨女比?就你家驢蛋兒那猴臉馬長的,就是隔壁村兒那個麻子拐腳的三姑都嫌他寒磣,還嫌棄我閨女兒?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少在那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有你那什麼親家母?你閨女不就是給人做了個通房丫頭嗎?還真當自個兒是少奶奶她娘了?哼,我李家可不是那那種賣女兒的人家,讓自個兒閨女去做那伺候人的下賤事兒,就是我李家再窮也不會糟踐閨女!”只見李氏站在李大娘面前,叉著腰指著李大娘一頓好罵。
“你…你這個潑婆,你竟敢推我?我呸!我說你閨女怎麼了?做的出來就別怕人說啊,我就說,我就說怎麼了?你閨女兒就是破鞋!敢私回孃家,她可是咱袁家村頭一份兒!”
“呸!我撕了你這張亂噴糞的爛嘴,我閨女回孃家那可是袁家大郎同意的,她回來侍候雙親,照顧她爹怎麼還有錯了?就算我這個不識字的,也知道萬事‘孝’為先,我閨女侍‘孝’難道還有什麼錯處?”李氏憤怒的說道。
“娘…”袁大姐見兩人就快拉扯起來,忙搖了搖袁老太的手喚道。
袁老太的臉色也很是難看,聽著李大娘一口一個破鞋,那她兒子豈不就是個揀破鞋的了?那她又成什麼了?原本袁老太只一心沉浸在對李月蘭的不滿中,對著順著她說的李大娘,她很是贊同。可此時知道自己誤會了李月蘭的她就不由的想起了剛剛李大娘說的她家驢蛋兒怎樣怎樣,哼!那種東西也配和大郎比?而聽著李氏的話,不由也在心中暗暗附和。就是,瞧她說的什麼話?高門大戶?哼!就算自己不喜歡王家,也不可能同意讓袁大姐給別人做丫頭。親家母?哼,她也敢講!
見袁大姐喚自己,袁老太也慢慢回過了神來,看著李氏也越發覺得順眼起來。而這時她已經忘了剛剛自己如何埋怨李家,反而將剛剛的羞愧與懊惱歸咎於李大娘的挑唆,所以她便理直氣壯的挽起了袖子,指著李大娘罵道:“就是,我媳婦回家侍孝可是我家大郎同意的,你嘴巴少在那邊不乾不淨的,補辦親事也是因為三年前的親事沒辦完,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