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工地熱火朝天,衛兵趕來後,看到旅長正與坐船趕來的商人代表談話,是以遠遠的跟著,不敢貿然上前打擾,但卻不安的來回走著。
吳孝良遠遠便看見衛兵神情不對,將其叫上近前,問道:
“有什麼事?”
衛兵急不可耐的回道:“旅長,哥薩克騎兵回來了,李副營長和他們起了衝突。”李副營長便是李澤軍,他積數戰之功已經被提升為第四營副營長,目前海參崴的治安工作就是由他全面負責。
吳孝良聽罷一陣冷笑,昨日便聽說這些哥薩克回來,今天便要鬧出點動靜。
“咱們的人吃虧沒?”
孫家鈺聽說和俄國人的哥薩克騎兵團起了衝突,心裡一陣緊張,哥薩克的威名他是聽說過的,打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按照中國人的習慣心態,他幾乎理所當然的認為吳孝良此刻應該急著撫平衝突,平息事態,但這一問,卻讓他大吃一驚?但軍中事務他不便插手,只好站在一邊乾著急。
衛兵見到旅長似乎也有了主心骨,一拍胸脯道:“咱們綏東軍打仗什麼時候吃過虧,幾個醉漢,被咱們胖揍一頓。”
吳孝良見他吹呼的挺大,一擺手,“說說現在怎麼樣了。”
衛兵心虛的一低頭,囁嚅道:“老毛子卑鄙,暗中偷襲,將……將揍了他們的班長,劫……劫走了。”
“什麼?李澤軍幹什麼吃的?沒去把人搶回來嗎?”吳孝良提高了聲調,話雖然這麼喊,但心裡卻點頭,李澤軍雖然行事急躁,卻絕不魯莽,這種大事能沉住氣,先來請示自己,也證明他成熟了。
“立即集合警衛排,跟我去要人。”吳孝良的警衛排臨時兼做憲兵隊,專門懲治不法計程車兵、軍官,當然也包括轄區內的俄國士兵。
吳孝良帶著警衛排浩浩蕩蕩趕向出事地點。
秋林百貨公司門前,密密麻麻圍了一群人,有黑頭髮黃面板的東方人,也有金髮碧眼大鼻子的西方人。人群裡,幾個金髮碧眼的大鼻子軍裝上衣半敞著,印著一塊塊汙漬,帽子歪帶在頭頂,一頭散亂捲毛從帽簷裡散落出來,口中叼著粗大的雪茄,手中提溜著高純度伏特加的酒瓶子,指著五個中國士兵罵罵咧咧。卻見中國士兵中,為首的軍官一言不發,面色陰沉的可怕,緊緊盯著趾高氣昂,囂張無比的大鼻子,如果眼神能殺死人,那個大鼻子可能死了十八次也不止。
其餘幾個俄國士兵,則手執馬刀,守在百貨公司門口,防備著中國士兵進去搶人。
在遠東待過幾年的俄國人多少都會說幾句中國話,大鼻子繼續操著那口彆嘴的中國話,指著中國軍官罵道:“中國.豬,你們不是猖狂嗎?在哥薩克騎兵團面前,怎麼威風不起了……”
突然,從中國軍官身後衝出一人,摟頭反正手給了他兩個耳光。沒等他反應過來,又是一記窩心腳,踹的他直挺挺向後倒在地上,大鼻子運了半天氣沒起來。
卻見揍他那人一揮手,兩個帶著白袖標計程車兵衝了上來,向後扭住大鼻子的胳膊,手銬子嘎嘣扣上,提著便要走。來人一身灰色細膩軍裝,肩章上一顆將星璀璨奪目,正是吳孝良。
大鼻子見了白袖標,很哆嗦了幾下,胯間隱隱現了尿意,前幾日他摸了中國小妞一把屁股,便被這幫狗孃養的一頓整治,那些手段至今想起來仍舊不寒而慄,羞憤交加。他心中害怕,口中卻虛張聲勢:“你們敢抓哥薩克騎兵團的人?”
李澤軍也暗中拉了吳孝良的後衣襟,示意他慎重,哥薩克騎兵彪悍野蠻,在帝俄時代便是沙皇侵略各鄰國的尖刀,如今沙皇雖然倒臺,但他們的戰鬥力仍舊不容小覷,所以大家一直以來都儘量避免和哥薩克產生衝突。
但吳孝良只做不知,仍舊命令道:“憲兵,把那幾個人的械也繳了,帶回司令部審問,什麼克的人在綏東軍的轄區犯了軍法,一樣抓他治罪。”
憲兵們如狼似虎,把花機槍的槍栓拉動的嘩啦直響,餘下幾個俄國士兵見領頭的大鼻子被抓,頓時沒了主意,商量幾句扔掉手中馬刀,舉手投降。
大鼻子終於緩過了那記窩心腳,掙脫按住他計程車兵,猛地從地上竄起來,向吳孝良衝過去。憲兵大駭,想抓他已經來不及,卻見大鼻子,衝到吳孝良面前普通一下抱住他大腿,痛苦流涕的哀求道:
“將軍,我知道錯了,請不要抓我們去憲兵隊,不要抓我去憲兵隊。”想起在憲兵隊裡屈辱的那晚,大鼻子也顧不得丟人,抱住吳孝良大腿苦苦哀求。
大鼻子的臉說變就變,看熱鬧的眾人一時間轉不過彎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