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營頭目嚇的一凜,慌忙去尋劉銘秋。
土匪們經過初時的阻滯,又開始進攻,再次大呼小叫的衝向西門樓子。軍官站出來,表情嚴肅,從容的命令道:“換彈夾,準備射擊。”士兵們熟練的檢查槍械,眨眼功夫重新進入瞄準狀態。
土匪們已經距離大門不足二十米,巡防營士兵在旁邊瞅著,滿手心是汗,心道怎麼還不開槍,這一眨眼可就衝到眼前了……
“開火——”
花機槍再次噴吐出火焰,組成一道彈幕,土匪們又一次以密集隊形衝鋒,所以傷亡再一次慘重,衝在前面的幾乎無一倖免全部被擊斃。土匪們不是經過訓練的軍隊,組織度極其低下,打順風仗可以,一旦受到挫折士氣便急轉直下,退潮一樣的逃離戰場。
戰鬥打的行雲流水,漂亮之極。巡防營士兵們可算大開眼界,開始嘀嘀咕咕,議論紛紛。
“這些人莫不是傳說中的綏東軍吧,聽說他們全殲了老毛子一個旅……”
“看著像,沒準就是,你看他們的槍,那管上全是窟窿,透著邪氣……”
“拉倒吧,那是散熱的。”
自稱少將的軍官,毫不理會巡防營士兵的竊竊私語,表情凝重。
“檢查彈藥,還有多少備彈?”
剛才下達命令的軍官則回道:“報告旅長,僅剩一個基數。”
旅長點點頭心事重重,正待觀察敵情,劉銘秋一路小跑了過來,王懷事也一併跟著,遠遠看見那旅長竟吃驚莫名。
“旅長你們怎麼來了?”轉頭看見李五一也在,又問道:“五一,救兵搬來了嗎?”
“大隊人馬半日後可到。我不放心帶警衛排騎馬來的!”
疑問太多,幾句話問不清楚,也解釋不明白。吳孝良道:“一言難盡,杜疤瘌已經大舉攻城,一旦城破,百姓必然遭殃”說著看向劉銘秋,“劉知事請立刻動員城中青壯,事不宜遲,越快越好。”
縣公署科員氣喘吁吁跑來,邊跑還邊喊:“知事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劉銘秋平日裡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下屬行事慌張,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他斥責道:“慌什麼慌,慢慢說,又有什麼事?”
“那梁團長,炸了綏東貨棧的倉庫,劫了軍火已經逃出城去。”
“什麼?”劉銘秋目瞪口呆,該死的梁大有,早不炸,晚不炸,偏偏這個時候炸,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吳孝良已經猜到他們說的便是陸軍部所運之軍火,“現在顧不上他們,走了更好,留下反倒礙手礙腳,咱們先把土匪打退再說,劉知事你馬上去召集青壯吧。”
劉銘秋日間連續被驚嚇,已經有些麻木,說話也不結巴了:“好,我這就去,吳旅長西門拜託給你了。”說完騎上大洋馬,直奔公署去召集人手,邊走邊暗道倒黴,本來都說好了反正,誰知又生出這麼多枝節來,“唉,多事之秋,縣官不好做啊。”瞬間竟萌生了退隱之意。
吳孝良滿臉憂慮,延渾旅的人一撤,外面上千土匪,就憑巡防營這些爛貨,怎麼可能守住東寧?他抬手招過那名巡防營頭目,問道:“你i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話,小的李雙財,有事大人儘管吩咐,小的水裡火裡,眉毛都不帶皺一下的。”李雙財學著說書人的臺詞,顯得不倫不類。
“嗯,很好,說說你們巡防營的情況,有多少人,多少槍?”吳孝良不理會他賣力的諂媚巴結,直接問道。
“賬面上有五百人……”
王懷事聽了眼睛一亮,“五百人可夠派上大用場了。”
只見李雙財哭喪著臉又接著說道:“大人聽俺說完,賬面上五百人,其實只有這些。”說著他伸出兩根手指。
“多少?二十?”王懷事氣急敗壞。
“不……不是,是兩百。”李雙財結結巴巴的回道。
吳孝良開始盤算兩百人該如何配置,沉吟了半天對李雙財道:“現在我以陸軍部少將的名義,任命你為東寧巡防營營長,著急所有人來這裡集合,我有話說。”
李雙財聽說任命自己為營長,心花怒放,從小隊長直接做到營長那是多大的恩典,他覺得就算把自己這條命交給吳少將都值,可隨後一想,命沒了官就沒得做,交命不合適,交錢可以,家裡炕洞底下還藏了一百大洋……轉身剛要走吳孝良叫住他。
“你自己去怕是有人不服,我隨你一起去,不聽從命令者殺無赦。”
李雙財聽了嚇的一哆嗦,這些大官怎麼說殺人就殺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