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軍清清嗓子說道:“老毛子的地盤咱們直接不好下手,如果從別人手裡奪過來不就名正言順了,誰還能說啥?”聽他這麼說,本來還有幾個不以為然的,都紛紛點頭同意,認為此計甚妙。
“謙亭說的有道理,我看可以這麼幹。”
“我也同意……”
吳孝良聽李澤軍原來打的是借刀殺人的主意,心道:這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日本人狼子野心,如此冒險行事,無異於與虎謀皮,一個不慎就可能跌至萬劫不復的深淵。所以他是反對這個意見的,他不希望日本人的實力滲透到這裡。於是他雙手下壓,示意大夥安靜。
會議室內頓時靜了下來。
“日本人亡我中華之心不死,我們一旦放了他們進來,態勢將很快超出我們的控制,所以,我命令,立刻組織海防。”說著看向李澤軍。
“謙亭,這次還是你組織防禦,租借沿線若是丟了一寸土地,我拿你是問。”然後又看向梁遇春。
“馭聰,協調後勤這方面還是要拜託給你。”
梁馭聰身為營長被搶了差事,卻很難有任何怨言,他知道自己在軍事指揮上沒有天分,所以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任務分配完畢,綏東軍立即進入海邊設定岸防陣地,只見遠處海面上,隱隱閃過火光,炮聲隆隆不斷,聽聲音雙方艦隊打的極為激烈。吳孝良抬手看錶,已經是凌晨一點鐘,炮戰進行了超過六個小時,仍舊沒有停止的跡象,心中一陣擔心。
彼得羅夫派人送信來,他已經安排好了俄方岸防陣地,希望綏東軍在租借海岸予以配合,一定要阻止日軍登陸。看來俄國人是鐵了心要和日本人死磕到底。吳孝良心裡五味雜陳,昨夜他以出兵為條件趁機索要綏芬河沿岸中東鐵路的經營權,這個老傢伙驚慌失措之下,大罵自己卑鄙,趁人之危,之後竟然一口答應下來。
俄國人忌憚日本人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說白了還是認為中國人對他們的威脅性甚小,今天給你,明天就能拿回來。
突然,遠處海面變得明亮,艦炮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吳孝良心道不妙,俄國艦隊敗了,約過了十分鐘只見四艘軍艦拖著熊熊大火向海參崴方向駛來,同時,炮口不斷的噴塗著火舌。
吳孝良立即命令岸防炮臺進入戰鬥狀態,這幾座炮臺是攻打雅科夫時在俄國人手中接收過來的,同時,他還強拆了兩座報廢軍艦的大口徑艦炮拖到炮臺上,本來是為了應對來自陸地上的威脅,沒想到竟然用在了日本海軍身上。
四艘戰艦陣型混亂的駛向港口,準確的說是逃離交戰海域,列特維山號裝甲巡洋艦艦體上燃起了熊熊大火,船身傾斜,開足了馬力試圖擺脫日本軍艦的火力覆蓋,雙聯裝後主炮塔緩緩轉動,對準日本軍艦就是一次齊射,巨大的震動使得艦體劇烈的搖晃起來。緊跟在列特維山號身後的是鐵甲艦波爾塔瓦號,這艘鐵甲艦於十九世紀八十年代下水,至今已有三十餘年艦齡,裝備陳舊火力不足,但是勝在航速高,機動性好,即便是當今,也在主流範圍之內,所以脫離戰場,還是一把好手。
但是,兩艘遠東艦隊主力艦身後的軍艦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德莫諾夫中尉號炮艦由於航速慢,裝甲薄,在駛離交戰水域途中,輪機倉中彈起火,瞬間失去動力,在海面上拋錨,成了日本軍艦的活靶子,幾炮下去,德莫諾夫中尉號炮艦上的大火引發彈藥庫殉爆,轟的一聲巨響,海面上頓時火光通明,炮艦被炸的四分五裂,緩緩沉入海中,水手們下餃子一樣跳入海中逃命,趕來的日本軍艦上機槍噠噠響起,在水面上來回掃射,很快血水便染紅了水面,在火光照耀下呈現出一種異樣的黑色。
而魯裡克號驅逐艦,則斜斜的奔東北而去,似乎因為舵機損壞而無法轉向,但很快就脫離了戰場,總算沒有落得德莫諾夫中尉號那樣艦毀人亡的下場。
這時,追擊的日本軍艦也現身了,竟然只有兩艘裝甲巡洋艦。兩艘遠道而來的日艦就能打的主場作戰的俄國遠東艦隊抱頭鼠竄,足見昔日雄霸遠東的北極熊已經沒落到了何等地步。而遠東艦隊其實在十餘年前的日俄海戰中就已經被打斷了脊樑,戰列艦悉數沉沒,損毀,遠東艦隊的輝煌在那一刻便早被終結。
所以,今天他們敗了也毫不稀奇。日艦開進炮臺射擊範圍,四門280毫米口徑的艦炮猛烈開火,大地為之震顫,炮彈落在日艦周圍,激起了十餘米高的水花,他們顯然沒料到,岸邊火力如此猛烈,開始轉向,同時炮塔轉動,向炮臺方向進行齊射。
炮戰進行了一刻鐘不到,白俄軍隊的傳令兵連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