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綏芬河上,白俄士兵如螞蟻一般源源不斷的衝來,烏拉之聲不絕於耳,散兵線已經擠成密集的人潮,如潮水般衝擊著僅一人高的雪牆,學生兵們感到絕望,卻沒放棄希望,不斷用懂得僵硬的手指拉動槍栓,退殼上膛射擊,直至白俄士兵衝至牆下,他們高喊著將槍刺插在槍身上,向牆下刺去,衝鋒的白俄士兵放一排槍,牆上學生兵有的中彈倒下,有的則直接栽倒牆下,被亂刃刺殺。
戰況慘烈如斯,吳孝良血氣上湧,拔出軍刀帶著警衛便要衝出去。王懷事哪裡肯讓他這個一軍主帥衝出去自蹈險地?死命的拽住他,一邊喊道:“旅長,不可啊,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綏東軍還能指望誰了?”
吳孝良用力掙了掙,卻沒掙脫,氣的抬腳將王懷事踹開,喝道:“綏東軍不存還要我這旅長有何用?”如果讓白俄軍衝破這道防線,綏東軍事畢將全軍覆沒,吳孝良絕不是不知輕重之人,在這生死存亡的關節上,不論大局還是個人情感上都需要他衝出去為袍澤鼓舞士氣。
“王布川,提起你的大刀,隨本旅長殺敵去,如今一戰不是他們死,便是我們亡。”吳孝良說罷,一頭扎出門外。
王懷事亦是明白,目前已到了不得不死戰的關節上,他見整日裡沉穩寡言的吳孝良此刻竟似換了個人,熱血衝動,不禁受到感染,抄起大刀隨在後面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