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張良佐倒吸一口冷氣,他孃的竟然是日本陸軍大臣,這不是開玩笑吧,他將信將疑,雖然這老頭穿著一身大將軍裝,看起來也氣場實足,即便身陷敵手也算鎮定自若,應當不是簡單之輩,堂堂陸軍大臣一戰便淪為俘虜也實在是匪夷所思。
原本他的潛艇大隊只想摸進來打了就跑,可沒料到竟真個逮到了大魚,只是這大魚有多少水分在裡面還要確認才是,否則誤報了情況,中國在國際上的人可就丟大了。
張良佐的部下可沒他想的那麼多,平日裡司令部沒少做政治思想工作,戰爭的假想敵從來都是日本,日本的內閣組成由上至下亦是個個都清楚的很,聽對方竟然自稱是陸軍大臣白川義則,當即有人笑道:“你如果是白川義則,俺還是天皇老兒那。”
一名上尉則不耐煩的催促道:“趕緊押了俘虜下艇,水面上不安全,隨時都可能有日軍驅逐艦過來。”
士兵們這才收起玩笑,扭著三個俘虜的胳膊魚貫進了潛艇。
潛艇中的空間逼仄,空氣渾濁,白川義則出身貴族何曾到過如此惡劣的環境,不禁大為皺眉。
“我是皇國陸軍大臣,我要求見你們元首。”
此時的白川義則在內心當中還沒適應自己的新身份,畢竟久居高位,頤指氣使慣了,說起話來沒半點俘虜的覺悟,對於新俘虜的身份張良佐沒表態,水兵們則肆無忌憚,沒誰真的相信這人就是日本陸軍大臣,擱在北洋那陣,可是相當於堂堂陸軍總長啊,那得多大的官,怎麼可能親自來現場呢,日本人真不靠譜,吹牛也不打草稿。
一名下士軍官上前,摟頭就是一耳光,力量極大,隨著“啪”的一聲白川義則的左臉立即腫了起來,兩名侍從武官見白川大將受辱,掙扎著想反擊,又被水兵們按到了一頓爆踢。
白川義則畢竟不是小角色,在捱了一巴掌後雖然倍感屈辱,但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和這幫水兵是無法理論的,只好默不作聲,任由水兵們粗魯無禮的推搡。
最後白川被與兩名侍從武官分開,單獨所在了潛艇角落中的一個雜物間裡,雜物間沒有燈,門關上後一片黑暗,他的雙手被冰冷的手銬銬在同樣冰冷的鐵管子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甚至都不再清楚自己被關了多長時間,只記得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天時間總該有的。
這種狀態的持續讓白川義則幾盡崩潰,他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經過這種痛苦的折磨就算是再堅強剛毅的人,內心中也會出現彷徨與對未知的恐懼吧,何況他又剛剛經歷鉅變,加之年逾六十,早不如年輕時哪般剛強,是以這位堂堂大日本皇國陸軍大臣充分的將自己內心中軟弱的一面暴漏出來。
但是他不能認輸,決不能向支那人求饒,他咬緊牙關忍受著黑暗與恐懼所帶來的折磨,更忍受著身體上的痛苦,陣陣尿意是讓他最尷尬又最難忍受的煎熬,堂堂皇國大將難道還要尿褲子不成。
“唰啦,。”
雜物間的艙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拉開,久違的光線射入逼仄狹小的空間內,白川義則被突然而至的光亮刺得睜不開眼,他試圖躲閃但怎奈雙手被背銬在鐵管之上,只好閉上眼睛將頭艱難的避開。
但白川義則隨即又奮力睜開眼睛,怒目而視著面前的支那人。
“你們竟然如此無力的對待一位陸軍大臣。”
由於長久置於黑暗之中,門外射來的光線雖不強烈,但仍就刺得他看不清任何事物,只是影影綽綽覺得面前站著個人。
他的質問卻換來一陣冷笑。
“你說你是日本陸軍大臣,總不能空口白牙,總要拿出點證據來證明你就是白川義則吧。”
白川義則聽了憤怒不已,同時一股悲哀之感在胸腔中油然而生,想他堂堂大將被支那人俘虜關在這個小小的逼仄潛艇之上不說,還要向支那人證明他就是他,這何其可笑,他已經令自己的家族與皇國蒙羞,本已下決心不再苟活於世,但支那人出現的那一刻,心中一股衝隱隱作祟。
最終求生的本能戰勝了他內心深處屬於陸軍的驕傲,這種極為複雜的心境他無法言表,也不能徹底向支那人求告,儘管態度上軟化,但言語依然極為強烈。
“我的佩刀乃是天皇欽賜,上面有我的名字,你們儘可以去看,但是我要警告你們,如此無禮的羞辱一位敵國高官,也是貴國政府的恥辱,皇軍已經兵進南京,你們支那的首都不久就要落在皇國手中,到時候他們會將我今日所受之恥辱,百倍前輩奉還。”
對面又爆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