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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 田歌的鼻子也有些發酸。剛才一直悶著頭不說話的田歌正在後悔不該來。他想,早知道是這樣,不如和他的妃子纏綿了。從前很多從不很在乎的東西此刻顯得這麼珍貴,可是還來不及學會珍惜,恐怕以後會沒機會再去珍惜了。田歌的酸楚更多的來自於悔恨。他以為哭泣的小紗也會撲到自己懷裡,沒想到小紗根本沒動地方。看來他和小紗之間的距離比自己認為的還要遠得多,難道,就這樣失去小紗了麼?就這樣失去了做副市長女婿,失去了畢業分配到好單位的機會?田歌覺得自己真是他媽的失敗。其實也沒什麼了,什麼都無所謂了,能不能走出去還是個未知數,死活還不知道,失敗不失敗又能怎樣?就算是好,兩個人一起死在洞裡,等被人發現沒準都是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之後了。田歌安慰著自己,又覺得這根本不能算是安慰。 小紗很快擦去了淚水。剛才的哭泣是因為想到家,想到媽媽,自己這次出來她本是不放心的,臨來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要小心,也許,這次的不小心以後再也見不到媽媽了……小紗的不哭是因為想到了爸爸。從有記憶開始,爸爸一直是那樣慈祥和藹,可親可敬。二十一年來,小紗對爸爸充滿了崇拜。可是,自己的親眼所見剎那間把那個幾乎神化的爸爸的金像摔得粉碎。爸爸,你究竟是怎樣想的?你對得起媽媽嗎? 汪汪!大概大黃也想陪著大家一起傷心一下,可能它不會哭吧,就只好叫兩聲意思一下。聽到大黃的叫聲,田歌借題發揮地打趣。 不對,不對!大家聽聽!妮子止住了哭聲。 都靜了下來。 滴答滴答。是水聲!有水了!遙遠的水聲象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一線生機出現了。&nbsp&nbsp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二十三節(1)

副市長羅萬里覺得自己一線生機都沒有了。他表情凝重,心事重重,一根接一根地吸著煙,背起手在辦公室裡來回踱著步。最近羅萬里心煩得很,遠沒有電視上的他從容自如精神矍鑠。他的心煩當然不是因為上面佈置下來的抗澇防旱工作,也不是因為任何其他的工作方面的事。仕途上,羅萬里可算一帆風順,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棉紗廠技術員到人事局科員,副局長,財政局局長,再到副市長,只用了短短不到20年的時間。當選副市長的這兩年來他也做出了不少政績,已經有跡象表明,現任市長隨時會高升走掉,照這樣幹下去,下一任市長非他莫屬。 可羅萬里還是不能不愁。他的苦惱不為人知,也無法和任何人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太雜太突然了。象是無數支冷箭猝不及防地從暗處一起朝他激射過來,他無法躲閃,但中了任何一支,都會把他心臟刺穿。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被箭射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淋,羅萬里就怕得直打冷戰。 現在又加上兩把刀,鋒利無比的大刀,劈頭蓋腦,砍了下來。 其中的一把刀,就是今天早晨李豔妃讓人送過來的錄象帶和一張磁碟。羅萬里終於明白A片中赤裸裸的自己遠沒有電視新聞中衣冠楚楚的自己上鏡。從五年前在歌廳第一次見到李豔妃時起,他就感覺到她不會是個一般的女人——其實那時她還只能算是個早熟一些的小女孩子——但看來,到最後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在她身上,羅萬里付出得不算少。物質上除了轎車,精神上除了名分,能給她的,他都給她了。她還想怎樣?是的,她本沒要求過什麼,她說只要他可以一直讓她安心做個妃子就足夠了。也許,如果上個月那個週六自己的老婆沒有出差,如果自己沒有喝多答應了李豔妃來家裡看看的要求,如果小紗沒有忽然回家來取衣服,甚至,如果那天沒有下著無聊的雨,他和李豔妃也許會一直這樣下去,讓她做他一輩子的妃子。 可惜——世界上總有那麼多無可挽回的悔憾——一切都發生了。小紗要他立刻做出選擇,要麼和這個家,和她們母女劃清界限,妻子不再是他的妻子,而女兒也不再認他這個爸爸;要麼從此以後和李豔妃,和這個剛比小紗大幾歲的情人一刀兩斷,小紗就當做了一場噩夢,醒來就什麼都忘掉了。 還沒有喪失理智的羅萬里選擇了讓小紗做了場夢。當時小紗衝上去給李豔妃的那記響亮的耳光讓羅萬里見識了看起來柔弱的女兒憤怒的力量。小紗的脾氣做爸爸的當然清楚,如果他不答應,她一定會告訴她的媽媽的。 羅萬里同樣清楚直接對李豔妃說分手是不現實的,他必須要打持久戰,儘管艱難,但只能如此。李豔妃怎麼可能甘心被人遺棄?羅萬里是知道她找田歌的事情的,李豔妃早就對他說過,你的女兒不讓我和我的男人好過,我就只能讓她和她的男人也不好過!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直接傷害你女兒,雖然她打了我一嘴巴。李豔妃是說到做到的。只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