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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貴林大喊:“來人哪!”
跟他一起來收豆子的幾名工人跑過來,幫著往下拖高新潮,上面的李為奇使勁往上拉,趙貴林使勁往下一拽,其他幾人一配合,高新潮的手一軟,撲通一聲摔了下來,腦袋咣的一聲在地上跌了個響,他“哎喲”一聲不動了。
這時,許諾和焦永順坐的膠輪拖拉機呼呼地開到了跟前,倒在地上的高新潮斜眼看一眼面前的許諾,像曬蔫兒的葉子一樣不動了,裝起死來。
許諾問:“趙貴林,怎麼回事?”
趙貴林說:“許場長,我們正在這裡收大豆,牛紅和高新潮趕來哄抬豆價,先動手打人……還勾結來了油廠正在反省的李為奇等四人大打出手。”
“快起來!”許諾大喝一聲:“高新潮,別裝了,是這麼回事兒吧?”
高新潮睜開眼睛,從地上坐起來,低頭不吱聲。
趙貴林又補充說:“許場長,我說的沒一點兒差錯,這麼多人作證,不光我們的人,還有樺樹村的老鄉們。”
圍觀賣豆子的村民戧戧起來,有的說:“是,是這麼回事兒!”有的說:“他們根本不像是來收豆子的!純粹是搗亂!”
趙貴林指指高新潮說:“許場長,這小子被撤職以後,不好好反省自己,反倒投靠霸王。這純粹是和我們過不去,把他帶走吧?我看夠行政拘留的了。”
跟著趙貴林來收大豆的一名職工說:“應該,把他帶走先扣到農場公安局看守所再說,你看他把趙主任打的。”
許諾瞧一眼趙貴林,趙貴林臉上、身上已經血跡斑斑。剛要開口,高新潮搶話說:“許,許場長,我不是有意的呀。”
許諾冷眼瞧著高新潮說:“高新潮,他說的對不對?”
高新潮低頭不語。圍觀的農民七嘴八舌亂嚷起來,這個說:“是!”那個說:“是這麼回事!”還有的亮著嗓子大喊:“我們以為他們真的來收豆子呢,純粹是扯王八犢子!”
許諾嚴厲地指責道:“高新潮,我正式警告你,你在八隊欺壓職工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查處呢。今天,你又哄抬物價,擾亂大豆收購秩序,我要不是看在你已經辭職到外資企業當了打工的,我非好好收拾收拾你不可……”
高新潮站起來,苦笑著點點頭:“許場長,謝謝,謝謝你……”
“這麼樣吧,”許諾說:“趙貴林,按照剛才說的寫下來,讓高新潮認可、簽字就放他走!”
焦永順氣憤地:“許場長,就這麼便宜了他!”
許諾說:“俗話不是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嘛,看在艾爾茲老闆在我們國家投資辦企業的份兒上,饒了他這一回,並讓他寫上‘下不為例’的保證。”
趙貴林掏出紙和筆寫起來。
許諾從趙貴林手裡接過來看了看說:“高新潮,你看看,要是與事實沒有出入,就籤個字。”
高新潮接過紙條掃了一眼,想了想,顫顫抖抖地寫道:情況屬實,下不為例。高新潮,親筆。即日。
趙貴林接過來看了看:“不行,必須寫上霸王集團的字樣。”
高新潮瞧了瞧趙貴林,又瞧瞧許諾以及焦永順身邊橫眉立目的一群人,急忙接過來在他的名字前面簽上了那行字。
高新潮遞紙條:“許場長,我可以走了吧?”
焦永順怒斥一聲:“滾!”
許諾對圍觀和賣大豆的農民說:“鄉親們,也請你們簽字,作個證吧!”
十多名賣大豆的說著“行啊”紛紛在紙上籤起了字。高新潮藉機灰溜溜地跑了。
牛紅等爬上了大卡車,車子出村後,牛紅、高新潮還不時回頭瞧瞧,許諾是不是派車在後邊跟著,一個勁兒地催促司機加速,一氣回到臨海一直奔艾爾茲的辦公室。
高新浪、牛紅還有李為奇等四人站在艾爾茲的老闆桌前。
牛紅介紹完情況後,瞧著艾爾茲說:“董事長,情況就是這樣,你說怎麼辦?”
艾爾茲“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豈有此理,我來臨海投資要辦這個工廠的時候,臨海市的領導做出過承諾,保證給我創造良好的投資環境。我要告他,告他許諾!”
這時,電話鈴響了,艾爾茲接起電話問:“你是門衛,說吧,什麼?雁窩島農場的場長想見我,你問是許諾嗎?”
門衛回答:“是。”
艾爾茲說:“好,請他進來。”
牛紅與其他人互相望了望,都感到驚訝,牛紅瞧瞧艾爾茲說:“大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