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胡光宗的這位老長官出現在分基地門前時,胡光宗多少已經猜測到對方的來意,而且他也深信這位老長官的到來,後方總部也收到了訊息。雖然胡光宗沒有參與情報部門的管理,但他非常清楚在民兵縱隊控制區的各級農村,只要有陌生人出現就少不了受到各級民兵小隊情報組織的監控。
這種幾乎水滴不進的極度控制,是以前胡光宗根本不敢想象的。這也從某種意義上說明,鄧成功的戰略思想比他們這些出身正規軍校的軍官更為深遠。他所說的全民皆兵,不單單指培訓這些村民如何進行防禦作戰,更培訓了這些村民一定的防特防滲方法。
任何一個陌生人進入縱隊控制區,都會被民兵詢問盤查。如果沒有得到總部的同意,他這位老長官根本走不到這裡。能讓對方進入分基地,從某種意義上說明,總部是看在對方是他老長官的份上。否則,當他老長官表明身份的時候,就會被下面的民兵小隊給趕出根據地。
對於劉光這位心腹的擔心,胡光宗苦笑著道:“老師長,我很感激你千里迢迢來看望我。對於少帥的盛意,只怕光宗沒那個福份享受。實不相瞞,我跟劉光雖然都是縱隊的少將指揮員,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支部隊除了鄧司令有權宣佈改制外,任何人都做不到,我們二個也不行。
老師長不要覺得意外,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縱隊中鄧司令的威望是你根本不敢想象的。他們或許不知道我這位副司令是何許人也,但任何加入民兵縱隊的民兵都知道司令員是誰。不單這些民兵知道,他們的家人都清楚,這是鄧司令的部隊。他們之所以放心把子弟交到民兵縱隊來參軍,完全是看在鄧司令一心保他們平安的份上。如果我要把這支部隊拉走,不說下面的軍官不會同意,就是那些民兵都隨時有可能打我的黑槍。
身為東北人,我不否認對東北軍有一定好感,只是現在參加民兵縱隊的原東北軍士兵。他們覺得在這裡當兵,比在東北軍舒服多了。雖然民兵縱隊也沒有說要反攻東北,但他們走到任何一個村莊,都能感受到村民們對於他們的擁護跟愛戴。這種他們以前在東北軍從未感受過的榮譽,讓他們覺得為參加民兵縱隊而自豪。
老師長,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因為老部隊日益浮躁的作戰思想,讓他們這些一心想打回東北計程車兵根本忍受不了這種氣氛。說句誅心的話,少帥的不抵抗命令,讓我們這些東北人傷透了心。所以,你應該明白如果我說出把這些華北兵帶到東北軍旗下,會受到什麼樣的反對。”
是啊!
九一八事變,一句不抵抗的話讓幾十萬東北軍精銳直接潰敗退入關內,將東北的大好河山全盤丟給了殺死老帥的仇敵。這讓一些很是尊敬老帥的東北軍士兵,對現在這位少帥那是傷透了心。
老師長聽到這裡,也覺得有些無奈的道:“這不是少帥的本意,之所以下達不抵抗的命令,也是南京政府下的命令。你們不能把這事情全部怪在少帥頭上啊!”
對於這種託詞,胡光宗很不客氣的道:“那個大光頭,他的話關我們東北軍什麼事?也只有少帥拿他的話當回事,要換成老帥在世,你看老帥會不會遵照他的命令。我們退出東北,不單單失去了東北上千萬百姓的擁戴,往大了說他們甚至會痛恨我們的不戰而退。
身為軍人就應該為保家衛國付出犧牲,怕死就不要當兵。我們是吃著百姓們提供的糧食當的兵,拿著他們貢獻的軍餉,結果用我們的時候,我們卻讓他們大失所望。換成你是老百姓,你會有什麼感受。”
越說越氣的胡光宗也將眼前這個人是自己老師長的事情給忘記了,如果不是一般的劉光咳嗽了一聲,只怕他早就跳進來吼上對方一陣了。跟著鄧成功這麼久,他已經非常明白,當兵不是為了某個地方將領,也不是為了升官發財,而是為了他們身後的千千萬萬個百姓。民兵,來自民間、農民、村民間計程車兵,他們有義務替百姓盡到自己身為軍人的責任。
知道自己這趟怕是白跑的東北軍師長,最終只能停下繼續說服對方的話。其實更多的還是他覺得,就這樣一支民兵部隊應該沒必要值得他們花更大的價錢收買。轉而開始詢問起一些關於民兵縱隊的情況,可對於縱隊的軍事秘密,胡光宗跟劉光還是很負責的遵行了縱隊中的保密秘密。以至於這位老長官,也只是以為對方人數過萬,手下的烏合之眾稍多而已。應該不會對東北軍造成什麼危害,這樣一來大家相安無事即可。
等到這位老長官提出告辭,胡光宗跟劉光也沒有多加挽留,而且當對方離開分基地後,二人都第一時間決定把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