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如植物根系般生長,觸碰到實體便會纏繞上去,一晝夜能延伸數米距離,若是纏上人以後又讓它找到可攀爬的大樹,第二天清晨便會發現那人已經被死死勒在大樹上了;而西藏的五彩螞蟥,更是曾一度肆虐成瘋,它們可以長逾十厘米,天氣稍轉暖,便蠢蠢蠕動,關於螞蟥成災區,藏民有這樣的諺語形容:“白色的馬穿過,變成紅色的馬;白色的狗穿過,只剩下皮和骨頭。”至於在可可西里,科考隊使用到的冰鎬,冰爪,八字環,鎖釦等器械,現在卓木強巴更是如瞭解自己手臂一樣瞭解它們,只是還缺少實際運用的機會。
卓木強巴在營地前回憶了呂競男教的幾個擒拿動作,獨自緩緩練習著,張立和岳陽坐在一株樹下休息,這兩位年齡相近計程車兵相見恨晚,如今已是知交;巴桑坐在高高的樹丫上,依舊冷漠如孤鷹,他性急,易暴躁,不過先後在卓木強巴和亞拉手下吃了虧,然後就學乖了,方新教授和艾力克總也有討論不完的學術問題,唐敏和呂競男站在遠處,但卓木強巴可以感知,她們都遙望著自己,亞拉喇嘛,那個看似最神秘的喇嘛又走了過來。
亞拉喇嘛看了一會兒卓木強巴練習,疑問道:“你是庫拜?”
卓木強巴點點頭,淡然道:“以前做過幾屆,後來從商去了,生疏了。”
張立突然從樹下跳起來,問道:“強巴少爺,我已經聽到過幾次庫拜了,到底那是一個什麼名頭?”
卓木強巴呵呵一笑,道:“就是一個普通競技賽,類似冠軍的稱號吧。”
亞拉嚴肅道:“不只是那樣簡單。庫拜是光榮而神聖的稱謂,是藏族的勇士之稱。在很久以前,藏區是十分流行大範圍競技的,那時候各藩國都要派出最強壯的小夥參加庫拜之爭,競技內容包括馬上騎射,賽犛牛,藏式摔跤,押加,俄多等共十來項,如今僅有阿里西南地區還保留庫拜傳統,而比賽內容也被壓縮到押加,摔跤,朵加和套飛索四個專案了。”亞拉看了卓木強巴一眼,道:“能拿到庫拜,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那需要各方面都十分優秀。”
岳陽也起身問道:“什麼押加,多加,什……什麼啊是?”
對這些藏族小競技專案,張立也略有所知,他給岳陽解說起來,押加就是大象拔河,兩男子背對背,象縴夫拉縴一樣將繩子套在肩上,對抗時各自拼命向前,姿勢就像大象一樣,其餘規則與拔河相同;俄多是打飛石,就是用繩套套住石塊,利用手上技巧和繩索慣性將石塊遠遠丟擲,要又遠又準為好;朵加類似舉重,是抱大石塊,另外還有格吞,扯牛角等運動……
亞拉又問卓木強巴道:“第一次看你出手時,就覺得你的摔跤手法帶了粘,貼,拐,圈等技法,那恐怕不是庫拜裡學會的吧?”
卓木強巴暗呼厲害,解釋道:“我在成都經商時,於青羊宮遇見一老者,他教我打太極。”
亞拉點頭,卓木強巴反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亞拉上師的身手才叫我們吃驚呢。所謂真人不露相,我想這句話應在亞拉上師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亞拉一如既往的平淡語調:“我在色拉寺密修了數十年,也曾學了些縱躍之術。”說完,又到一旁去唸持咒去了。
卓木強巴感覺很奇怪,亞拉喇嘛怎麼突然會想起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他恍惚間看見,山間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電子顯示屏上,時間,與目標間的距離,角度,坡度,一一顯示在上面,卓木強巴滿臉疑惑的頭像被放大至眼前。莫金穿著威風凜凜的軍裝站在山腰密林中,他取下電子望遠鏡,滿腹狐疑的呢喃道:“真的就這麼有把握?搞什麼特訓?難道已經知道了那地方在哪裡?”
“馬索!”隨著莫金一聲大吼,一名有著棕色頭髮,橫眉窄眼,高鼻扁嘴的武裝分子屁顛屁顛的從林蔭處跑了出來。他身型也有一米八幾,但整個人處與一種隨時準備點頭哈腰的姿態,看上去反有些猥瑣。“什麼事?老闆?”馬索的英文很溜口,原來他就是在可可西里用手給莫金接菸灰那名武裝分子。
莫金扶正帽簷,問道:“那個瘋子還是沒有恢復嗎?”
馬索惴惴不安道:“是啊,美國方面說,主要是溝通太困難了,對精神性患者的恢復治療,溝通和心理交流是很重要的。而我們在拉薩請去那名翻譯,他對戈巴族語就不是十分了解,翻譯的時候就……就……就像我說中文一樣不順口。”
“你說中文?你是想說我說中文一樣吧?啊!”
“不……不是,不……不敢。”
莫金點燃煙,無奈的長吐一股白煙,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