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他的確為這件事生氣,氣她亂了頻率,氣她忘記自己會擔心。
“也許她正在忙。聖誕節,各行各業都加緊腳步,好在這個節日裡大賺一筆。”
“再忙,總有休閒時間。”皺眉,他操心她發生困難。
“別擔心,靈涓長大了,解決問題的能力,比你想像中強。”
“你老幫她說話,難怪……”
莞爾,仲淵說:“難怪她有苦找我訴,卻不對你說?拜託,別再嫉妒我了,再怎麼樣,她都是我的小妹,不管將來你們結不結婚,我和靈涓的感情永遠不會改變。”
嘆口氣,他續道:“有空拆拆我的禮物吧,我的禮物—向能為人們帶來幸福。”
半分鐘停頓,多熟悉的話,這句,靈涓說過無數次。
動手拆開二哥送的禮物,那是一本書,一本名為“菟絲園”的小說。
看到書名,他的手居然顫抖起來,是巧合嗎?
那年,靈涓問他,如果她考上理想大學,可不可以送她一座菟絲園?
靈涓說,菟絲花是她夢想中的花,它看似柔弱,卻堅持和女蘿交纏,寧可被人連根除去,也不願意放棄愛情。
當時,他還拍了她的後腦勺,罵她滿腦子鏡花水月,不肯用心在書本上,然後逼她把理化背熟,好讓自己考試。
之後,她再沒提過這件事,也許是沒考上理想大學,也許是怕被他吼罵,總之,菟絲園的事不了了之。
再看見這三個字,他有些激動,開啟書頁,他逐字讀去。越讀越心驚,那分明是靈涓的寫作風格,他不懷疑,因為他改過她上千篇作文。
這天晚上,他讀完靈涓的小說,隔天清晨,他在出版社未開門之前,先站到出版社門前。
那日,靈涓從85℃離開後,再沒回蕭家。
身上的錢不算少但也不多,除了隨身攜帶的身分證和學生證外,她沒帶其他信用卡、存款簿之類財產,在住過兩天便宜飯店後,身無分文,幸而碰上殊雲,她心甘情願讓殊雲撿回家作紀念。
然後,她和殊雲、羽沛、初蕊成了生命共同體。
一個月前,花店和手工藝品店開張,她們的生意很好,靈涓一面寫文章、一面替她們的店從網路上接訂單,短短几十天,她們的Spring門庭若市、打響名號。
有人說,Spring之所以成功,是因為它有四個漂亮到言語無法形容的女老闆;也有人說,她們賣的花束、盆花和手工娃娃,市面上找不到其他競爭者……
反正不管如何,Spring是成功了,四個沒有賺錢經驗的女人,成功地養活自己和兩個小寶貝。
這天,靈涓開車,載初蕊到外面佈置聖誕舞會場地,從清晨到晚上,她們沒時間吃東西,綁完無數花束,趕完一家又一家的會場佈置,她想,等這邊弄完,一定要去買泡麵和痠痛藥膏,貼貼她可憐、細瘦的手臂。
咦?那是誰?為什麼走到初蕊身後?
他是色狼,要偷襲初蕊?
直覺地,小跑步往初蕊的方向去,才三步,她自己先讓一隻大手掌圈住腰際。
不敢回頭看,想像力比動作更快,恐懼感佔滿了靈涓心頭。
天!她們掉進色狼窩,這裡的主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純粹要把她們引誘到此,加以凌虐……
張開嘴,她想尖叫,卻讓一聲熟悉的吼叫聲阻止。
“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是他?天,是她的小哥。
霍地 回頭,雙瞳充滿感動,鼓動的是她被思念壓縮的心臟,狂奔的是寫滿蕭叔秧的血液,是他、是他,天吶!真的是他。
他怎麼會來?他怎能用那樣的眼光看自己,恍若他們回到若干年前,他總對她生氣,而她高興於他關心。
“小哥。”話出口,淚猛流。
“你還記得我是誰?”似笑非笑,短吻鱷再現江湖。
“小哥……對不起……”
她以為自己很勇敢,以為再見小哥,她可以表現得比正常更正常,哪裡想得到,她的表現比零分更糟糕。
叔秧沒理會她的對不起,一語不發 、扛起她,把她扛進自己的車廂內,門沒鎖,他就不相信她敢不經同意,擅自下車。
靈涓不正常,叔秧也沒好多少。
他很激動,從遠遠見到她的背影那刻起,就想狂叫。
叔秧從不曉得何謂思念,然她的離家出走教會了他這種感覺;他不懂得男歡女愛有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