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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雖然這一路走得艱難，但他們還是成功的避開秦百川的手下，回到了京城。離開這裡有三年多的時間，雖然談不上有多麼想念，但聞著這空氣中的安逸氣息卻讓他放鬆許多。

他將蕭斷金等人安排在宮外，帶著寧徵回了宮。回宮當然要先去向孝武帝請安，卻不想半路上卻遇到了自己最不想見的人。

“九殿下？”歐之航頗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歐將軍？”衛雲瑛看見他頓時一笑，“我在文遊縣這麼偏遠的地方都聽聞將軍的威名，此次大勝而歸，沒有得以及時恭賀，真是可惜了。”

歐之航打量他片刻，目光中帶著一絲冷笑，“九殿下的確是長大了，比以前更會說話了。”

“雲瑛以前年紀小不懂事，多有衝撞歐將軍，還請歐將軍見諒。”衛雲瑛說的真誠，臉上似有歉意。

歐之航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衛雲瑛身後的寧徵，寧徵見他看向自己，微微躬了躬身行禮。歐之航似乎有些迷茫，思索半天才想起他，不由皺眉道，“這個奴才還跟著你呢？”

衛雲瑛心中冷笑，他大概想問寧徵的是，‘你怎麼還活著？’託他的福，多次派人來暗殺寧徵，連躲到文遊縣這麼偏遠的地方都沒有躲開他的人，以至寧徵現在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暗殺的了的。

他知道歐之航對寧徵當初對他無禮的事情耿耿於懷，於是道，“寧徵奴隸出身，沒學過禮節，剛來我這裡時不懂規矩，現在絕對不會再冒犯將軍。”

“寧徵，給將軍賠禮。”衛雲瑛喝道。

寧徵聞言跪在歐之航面前，“奴才該死。”他乾巴巴的說著宮裡的奴才們最常說的話。

這主僕倆這樣，歐之航也不好再說什麼，揮揮手道，“擺了擺了，你見過皇上後，去你母妃那裡走走，她還不知道你回來了。”

“好，多謝歐將軍提點。”衛雲瑛說道，對歐之航點了點頭，剛想走又被歐之航叫住，“九殿下這些年一直在為喬老大人守孝？”

“不然我還能去哪裡？”衛雲瑛一臉無辜的問道，他不信歐之航這傢伙還能親自跑去陵墓確認那守墓的人是不是他本人，他是有多不容易才找了個跟他眉目相似的替身啊。

衛雲瑛走出很遠，才回過頭來看向歐之航，他看上去依舊是身姿挺拔如蒼松，龍行虎步，的確是個能震懾敵人的虎將模樣。他沒有看寧徵，緩緩說道，“日後對他客氣些，我還有諸多的事用得到他。”

“是。”寧徵應道。

衛雲瑛去見皇上去的挺是時候，正好是皇上邀了幾個兒子商討減稅一事，皇上身邊的太監見他們中間停了一下，聊起了家常，連忙見縫插針的小跑上前，對孝武帝道，“皇上，九殿下求見，已經在外面等了一會了。”

“誰？”孝武帝挑挑眉，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回頭看向管事太監，“小九？”原本就沒什麼存在感的兒子又出去這麼多年，孝武帝一時都有些想不起他的模樣。

“讓他進來吧，正巧他的幾個兄長都在，也都許久沒見了。”孝武帝道，他的話音剛落，管事太監便跑了出去。孝武帝看向衛雲廷，笑道，“朕記得老三以前跟小九關係不錯，時常待在一起。”

“是。”坐下的青年目光清朗，鬢如刀裁，眉若墨畫，平常都是一幅生人莫近的嚴肅模樣，而今面上卻毫不遮掩的帶著欣喜的笑意。

孝武帝看著他的表情，笑道，“看來這小九是想給我們驚喜，回來連你都沒有告訴。”

“小九生性頑皮了些。”衛雲廷眼中帶著幾分縱容之意。

“頑皮？”孝武帝斜了斜眼睛，“朕還當他一直是個乖巧的孩子。”

“父皇英明神武，小九自然是不敢在您面前放肆。”

“老三素來清冷的性子，居然因為小九學那些朝臣油腔滑調的奉承之語，看來你兄弟二人的確是兄友弟恭。”他說到這裡笑了笑，又道，“他回來的倒是時候，正巧可以趕上你的大婚。”

正說著，衛雲瑛已經走了進來，目不斜視的走到當中，端端正正的跪在孝武帝面前，說道，“兒臣叩見父皇萬福金安。”

“起吧。”孝武帝抬了抬手，指了指末處的空位，“坐吧，想你長途跋涉，車馬勞頓，定當是十分疲乏。”

衛雲瑛眸光如晨星一般明亮閃爍，笑容燦爛，“一想到可以很快得見父皇母后，還有幾位兄長，就算這路再長，小九也不會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