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手快,閃電扔出貼身的玉佩,電光火石的剎那,南風手上吃痛,‘啊’的一聲,鋒利的匕首險險從燕無雙的髮鬢跌落,落在錦被上。
經此一嚇,燕無雙膽顫心驚之下,早已昏死過去,毫無知覺。南風恨恨的看著只有一步之遙就能得手,咬牙飛快撿起掉落的匕首,卻被一雙寬厚的大掌搶先一步壓制無法動彈半步。
“陛下”對上那雙沉鬱深痛的黑眸,他喃喃一聲,聲音似遠似近,有說不出的複雜情感。
“風兒,別這樣,我知道你委屈了”君晅天握住他雪玉的小手,一寸寸地將匕首從瑩潤雪白的指間抽出,扔到一邊,炯黑的眸閃過點點憐惜柔視著他。
被那樣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南風心中委屈一時大盛,一雙瀲灩的鳳眸早已水光漣漣。
他嬌小的身子微顫,黑亮純真的眼眶裡蓄滿了晶亮的淚水,盈盈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君晅天俊美的容顏,悽楚道,“陛下為何要阻止我,就讓我了結了這段恩怨吧!”
搖了搖頭,手掌用力的包住嫩白的小手,明白接下說的事情對著個孩子太過殘忍,君晅天俊美的容顏蒙上一層黯淡,唇舌幾番打結,他終於還是沉痛開口,“風兒,無雙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能這樣對他”。
“陛下,你被他迷惑的失了心智,都不知這人的真面目啊——”南風全身輕顫,如雪冰洌的烏眸不屑的瞥了眼昏死過去的男子,咬著櫻花瓣的水唇,回首哀怨的看著君晅天,黑眸裡染了一重濃的化不開的悲鬱和沉痛。
君晅天聽著,心中一陣嘆息。
“風兒,你和無雙其實並非親生的父子,你根本無立場這樣殘酷的傷害他,當初你母親雖然對無雙芳心暗許,當是那夜卻另有玄機”。
醇厚的聲音,輕微如風,卻有如一個悶雷從天劃過,讓人顏色大變。
“不可能!”南風脫口,蒼白的臉上湧起一陣不正常的紅暈,卻見君晅天側臉有如刀斧雕刻,冷峻飛揚。
他清楚這人的秉性,心下多半卻已瞭解皇帝金口玉言,大概已是有了證據,否則絕不會口打妄語,用這麼誠摯的而憐惜的目光望著自己。
但是這多年的仇恨全繫於燕無雙一人,南風一時之下,被這忽然的訊息心魂受到了劇烈的衝擊,委實難以接受,只覺心裡空空,覺得這些年的執著的一切像是一場笑話。
嬌小的身形搖搖欲墜,他雙目迷離,頭腦暈眩的像是身體和靈魂已經分開了,內心各種情緒叫囂,早已沸反盈天成一片。
君晅天一直關注著他的任何動作、表情,他一向殺虐決罰,能當機立斷,但見南風玉臉剎那蒼白,黑而大的清眸仿若了無生氣,像是心死如灰,心下不忍在繼續,可事情不說清楚不行,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
那怕接下的話語會更傷人心!
硬起心腸,他手上用力,清晰果斷的再次開口,“風兒,當初送你入宮的也不是無雙,一直以來你都恨錯人了,那個欺騙告訴你是無雙的人,其實不過是當年和無雙私奔的卑鄙小人罷了,他後來巧言令色,靠拍馬屁受人重用,見你那麼冷酷的報復無雙,怕你會找上也報復他,影響自己的前途,遂絕定先下手為強,故意對當初說要選美人討我歡心的一黨巧言提出你,若你不信,他現在正扣押在刑部大牢,你看後便知”。
一口氣說出,見對方低垂著頭,雙拳緊握不自覺的泌出淡淡的血液,君晅天聲音愈來愈低,隱隱覺得不安起來,“風——”兒字還未出口。南風猛地抬起頭,目光怔怔的直視皇帝,一字字,聲如泣血,“告訴我,我的生父是誰?”
君晅天心魂一震,深淺莫測的黑瞳,看不出任何情緒。
沉默很久,他一直沒有開口回答這個問題,薄唇緊閉。
瞭然的看著皇帝,南風似乎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慘淡一笑,他嗓音乾澀的似乎擠出,臉上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淒涼表情,“我知道了,原來我這麼多年來一直不過是被人在愚弄罷了”。
他的生父應該就是那個把他送進宮的卑鄙小人,看到自己那麼殘忍的手段,應該是害怕事情暴露而會受到像燕無雙那樣狠絕的懲罰吧!
——真是老天弄人啊!
氣怒攻心下,彷彿無法承受一直執著的一切全是陰謀,他吐出一口血,跌退幾步,面色蒼白的剛好落在燕無雙床邊。
“風兒”溫柔的一聲輕呼,不知何時,燕無雙早已幽幽醒轉過來,他輕輕拉著南風蒼白透明的手掌,目光擔憂的望著沉眉不語的皇帝。
“對不起!對不起!”南風似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