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一閃泛過這個念頭,君晅天也不氣了,沉靜下來,他隱隱發現有什麼不對勁,思索片刻,他霍然明白,“我對無雙也是這樣的時候,也不見得你這麼生氣,僅只針對白冰澈,至於嗎?”
“至於,我最瞭解你了,能發現你對他的感情很不尋常”寧牧遠的瞳人深邃如天空,現在卻像是蒙上了一層暗淡的灰,光無法透進其中。
他骨節分明的指節敲在桌面上,分析透析冷然道,“你對他不像其他人一樣,別的人只是依附你而存在的,你可以不必考慮他們的自尊,個性,只需聽從你的話,愛著你即可。但是白冰澈,你卻從一開始給了他選擇的機會,你把他放在一個幾乎對等的地位,慢慢去試探他,瞭解他,深入他,這樣遲早有天,你會愛上他的,一定會的”。
平靜冷漠地字字句句說著,寧牧遠上挑的眉猶含著冷酷,自顧說下去,“這樣的事情眼睜睜的發生在我面前,我害怕,我會吃醋,我會受不了,在你沒有喜歡上我,我是不容許你喜歡別人的,絕對不許”。
漸漸變了神色,君晅天無法否認對方確實說的很有理,有些事情,永遠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原來對白冰澈是不同的嗎,因為在乎他,而想著的是得到他的心,不僅僅是單純的滿足肉體的慾望;因為在乎他,卻又害怕自己受傷害,而逃避者他麼。
一股煩悶哽在喉間,心中鬱結難舒,五內如煎,他猛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將冷了的茶水一飲而盡。
冰冷的液體讓他的頭腦瞬間清醒,涼薄的唇驀然抿直一線,他望著寧牧遠熟悉陰梟的臉,忽的惡意湧起,嘴裡含著惡毒而譏諷的笑,“我就是先喜歡上他,那又如何,別人的心,難道你還管的了嗎……這,怎麼回事……”
語音驀然停住,手中的茶杯‘嘣’的一聲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五指牢牢抓住桌腳,君晅天狠厲的掃著面前面色漸漸模糊的男人,發出不敢相信的疑問,“你下藥了,怎麼會,為什麼……”
身子一晃,話語嘎然而止,他徒然跌落在一個迎上去的溫熱懷抱中,嘴唇兮闔,猶自不甘的等著答案,耳邊最後的聲音如潮水般湧進,向他敘說著一個決然的決心。
“為什麼下藥,當然是為了得到你啊,與其一步步細水長流,讓別人捷足先登,還不如按照我自己的方法來,即使你不樂意,我也不許你拒絕……”
那聲音不斷在腦海中盤旋,折磨著他。
好恨,好恨,竟大意的被算計了。
從沒料到他會這麼做,心中猶自不甘,猛烈的藥性來著快,去的也快,等君晅天再次睜開黑眸,仰望頭頂淡藍色的流蘇時,心中積聚的稟裂殺氣稍有挑發,便會如地底的噴泉噴薄出來,千軍萬馬,無可抵擋。
敢算計我,就要你付出代價。眉間掠過一絲陰霾,君晅天深深撥出一口氣,冷靜下來,閉上眼睛,努力感受著身體的力量,他試探著動了動四肢,卻憤恨的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剝的光溜溜的如個等著被寵幸的男寵呈太字型張開,並且手腳根本無法動彈半分。
【可惡的混蛋,竟然這樣對我,遲早我讓你後悔的】皇帝陛下用盡全部的努力,才將那一腔屈辱強嚥下去。
身處絕境,首先是自己不能先自亂陣腳,失去冷靜。
腦中這樣告誡著快暴走的自己,他直覺敏銳,忽然心覺有異動,抬眸冷漠瞥去,但見寧牧遠正穿著一件鬆垮的睡袍,從外間進來目光灼熱地盯住他赤 裸的身體。同是男人,他明白那眼神的含義,心血驀然緊繃起來,他感到對方的目光像是潛藏的獅子,伏在草木之中,盯上了正受傷休息的狼。
收回視線,君晅天的黑眸深處,有一根細如蠶絲的弦逐漸繃的忒緊。
這個無恥、卑鄙的男人……
“知道我接下要做什麼麼?”冰涼的指尖還帶著沐浴之後的清香,不急不緩的劃過他的頸脖,在抿如直線的唇畔流連往返。
身上的壓迫還在,但真的面對這個人,忽然只覺好笑,君晅天的黑眸已經毫無任何軟弱的情緒,反而盪漾著似是而非的冰冷譏笑。
“可憐的你,竟然用這種方式來來證明自己的失敗,得不到我的心,就要得到我的人麼”他黑漆的點墨裡,有冷漠譏嘲瞬間飛掠,表情閒適的根本不像受制於人。
“真是愈活愈回去了啊,以前的你是那麼的驕傲,根本不屑於用這樣的低劣的手段來對付我的,如今是黔驢技窮了麼”聲音冷的像是塊冰,君晅天深黑冷誚的視線驀然抬起,和他猛然正視。
空氣裡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