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戰氏這裡穩定。
“也不想想他們利用東家多少,才能繼續和長孫家抗衡到現在,若非有我們的勢力,他們早就垮臺。”徐離冷哼一聲。
讓戰氏垮臺一直是他們計畫中的一環,然而要一邊扶持,一邊弄垮,卻是一件難事,不過戰城如此公開的懷疑她,看來也該是時候了。
“這是個扭曲的時代呀!天朝建立到現在,不過是個空有的殼,私底下七大家還不是擁兵自重,愛怎麼做就怎麼做?鸞皇光是忙著穩固少陰和清除崑崙血脈就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哪有時間管這些諸候?我想,她大概在等待七大家相互用兵,鬥得外疲內虛,再來‘清理門’。”東菊籬抿唇輕笑,把這些上位者的心思一個個摸得透徹。
在這個時代,看的是誰算得多,誰算得遠。
不只要看透敵人的下一步,還有下下步,再下步,要贏,就得不斷算,算計,也算人心。
徐離認真的聽著,忽然開口,“這封信是從主公那兒捎來的,夫人不寫封信回去通知金嶽的東掌櫃小心應付?”
沒錯,那封從戰城手中接過的信,並不真是從金嶽東廷蔚那裡來的,而是万俟懿那邊送來,上面的內容只有東菊籬能夠看懂,其他人看來不過就是一封家書,因為那封信並不是攤開看的。
“我爹不笨,自然會有辦法應付。”正依照一定的方式計算信紙摺疊角度,東菊籬倒不擔心。
她擔心的是,該怎麼扳倒戰氏?
這幾年長孫氏與戰氏兩家的大小戰況,幾乎都是十場內,有六、七場是戰氏贏,然則雖是贏,卻也損失慘重,長孫氏則是輸,卻損失不大,如此已經能看出私底下究竟誰有實力。
而現在,最後一計已經在醞釀,但是還差了個重要的東西,依照万俟懿的計畫,要等那東西得手,她才能離開戰氏。
“主公派人送來口信,希望夫人做完最後一件事,便立刻離開扶風。”徐離把從万俟懿那裡帶回來的訊息告訴她。
東菊籬眼波一轉,在心裡盤算万俟懿的用意。
把最後一件事做完,指的是告訴戰城錯的長孫氏進攻地點,但是她還沒拿到那不可或缺的石南玉。
那塊原本埋藏在荒山中的玉石,在二十幾年前被一個名叫石南的扶風人開採出來,之後獻給了大陸當時的統治者崑崙,不過由於外表未經雕琢,並未獲得重視,一直以來被擱在崑崙的寶庫中,直到寶庫被盜,才輾轉流落出來。
據說有個玉工接下了這塊玉石,鑿開表面的幾塊石塊,終於見到不起眼外表之下的潔白晶瑩的美玉。玉工最後把玉送回給開採地扶風的戰氏之主,但是石南玉為玉中之玉的美名早已傳遍天下。
鸞皇幾次有意無意的試探,希望能拿玉來做傳國玉璽,然而戰氏否認玉在他們手上,為了避免被天下人恥笑強搶寶物的惡名,鸞皇最後也只好作罷。
万俟懿深知只要把石南玉獻給鸞皇,便能重新獲得賞識,所以要她在戰氏的日子格外留心石南玉的訊息,她也得到一些訛傳的訊息,經過證實後,沒有一個是真的,不過既然他會要她離開,意思是玉已經“上路”了嘛……
“主公當真那麼說?”
“是的。”徐離頓了頓,“但是現在戰城恐怕不會讓我們輕易的離開扶風。”
終於摺疊完成,掃過信件真正內容,確定了万俟懿的佈局,東菊籬安了心,笑說:“離開的‘路’,主公不是已經為我們鋪好了?”
徐離瞧她胸有成竹,也笑了,“恭喜夫人再過不久就能見到主公。”
東菊籬有些赧然,仍止不住笑。
歸去路遙,但她即將上路,載著滿心的近君情怯。
相見難。
房內一盞飄忽的燭火,万俟懿正在撫琴。
不一會兒,万俟非從外頭走進來,揶揄道:“我從你的琴聲可以聽出迫不及待,是因為小菊要回來了吧!”
万俟懿堅持彈完一曲,笑容如玉,“大哥又何必在眾人面前拆我的臺?”
霎時,一屋子的將領和傭兵隊都笑了。
“主公和夫人用心良苦,實在令人佩服。”傭兵隊頭子江雷說。
“這幾年,大家都辛苦了。”万俟懿的笑容淺了些,“在座各位,不是跟著懿多年,就是在万俟家最困弱的時候仍願意出一分心力,幫助万俟家的英雄好漢,懿實為感謝。”
“主公千萬別這麼說。”
“這是咱們該做的。”
眾人紛紛附和。
万俟懿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