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和苦澀。
膳房內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迎風在切肉。
說是切,也跟跺差不多,迎風一邊剁著肉,一邊納悶,這古代的菜刀怎麼這麼不好用啊,不過是切個肉都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
終於,一邊端坐的岑崇軒再次忍不住了,他起身走到迎風身後,冷不丁的開口,“這是肉,不是骨頭。沒有人拿剁骨頭的刀來切肉的!”
岑崇軒忍無可忍之下,從背後圈住了迎風腰身,長臂伸到她面前,將那把剁骨頭的刀子碰的扔在一邊,拿過案板另一邊的一把菜刀。
“這個才是!”岑崇軒在迎風面前比劃著,險些劃到她臉上去。
“知道了!你可以滾了!”迎風不悅的開口,腰身被岑崇軒抱著,他的氣息噴薄在頸後,涼涼的,癢癢的,感覺很怪異,她身子往前一步,想要離他遠點。
“我滾?我要是滾了,看你怎麼救十五他們?”岑崇軒惱怒的低吼一聲,強行抓起迎風的手放在那把菜刀上,左手手拿過一塊叉燒肉,將迎風的手放在上面,右手手起刀落,框框框的切了起來。
“喂!小心切到我的手!”迎風驚呼,看著那明晃晃的菜刀在上下飛舞,每一次落下都離她的手很近很近,她又不敢亂動,生怕誤傷了自己。
如果她現在有功力就好了,可惜在現代的時候跟哥哥激情一刻的時候,被那傢伙吸走了內功修為。
“讓你看看何為鬼斧神工?”岑崇軒笑的肆意,唇角帶著壞壞的弧度。
就喜歡看她有些驚慌的神情,那會讓他覺得,他離她有些近了。不似那般冷靜決絕之下的她,永遠都是距他與千里之外。
岑崇軒口中的鬼斧神工確實厲害,那一塊燻肉不消一會就變成了細小的粒子,而且,兩個人身上也是毫髮無傷。
“你這麼有能耐,怎麼不自己做?”迎風扔了菜刀,回頭怒視著岑崇軒。
岑崇軒無所謂的笑笑,他要這一天單獨跟她相處的目的,怎會輕易地告訴她呢?
“你抓緊時間吧。”岑崇軒說完,再次轉身,依舊去牆角旮旯那裡,坐在他的小班等你上面。
迎風有些鬱結,可轉念一想,不過就是一天的時間,光陰荏苒,彈指之間也就過去了。
其實,如今她的性子已經跟往常截然不同了,有些話,有些事,都會擺在明處講明白了,若是擱在以前的南迎風身上,岑崇軒這等怪異的條件,她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從現代再穿越回來,她懂得了很多,珍惜,從容,勇敢面對,這些都是她要學習的。只有正視自己的心,才能知道如何面對身邊的人。也唯有此,才能改變以前那淡漠涼薄的性格。
最重要的是,人生苦短,若是處處處心積慮的話,又是何苦呢?累了旁人,苦了自己!只是,她唯一不會改變的,便是,對待想要傷害她,或者是她在意的人的那些人或事情,她絕對不會妥協。
……
一個時辰後,在岑崇軒有些不耐的神情中,迎風將她第一次做好的飯菜端了上來。
空氣中飄蕩著肉香,米香。岑崇軒唇角彎起,安然地起身走到迎風面前。
“速度倒是挺快的。”岑崇軒說著拿起一個燒麥,笑容在瞬間凝結。、
“夾生!”簡單的兩個字,迎風本是不屑的神情多了一絲挫敗。老實說,她剛剛做這個的時候,心中竟也是希望做出來的東西能好吃的,這樣以後,便可以做給十五和驢子他們吃了。
岑崇軒在迎風一瞬挫敗感覺之中,微昂著下巴,像個品鑑的專家一樣,舀起一勺揚州炒飯。
“這個……”他艱難的嚥了下去,瞪著迎風。
“也夾生?”迎風白了他一眼。
“根本沒熟!”岑崇軒指著炒飯裡面,那還淌著蛋清的雞蛋冷冷開口。
“這是我第一次做,也是你自找的。”迎風滿意的拍拍手,她現在已是磨練的愈發牙尖嘴利了。
岑崇軒斂了眸光,也不生氣,抬手指了一下旮旯裡的小凳子,“你坐過去等著,看我做。”
他說完,溫柔的挽起袖子,眼角的餘光不屑的瞥了迎風一眼,在她驚詫的視線中,從容的走到米缸前面。
“你就繼續耍花招吧,我奉陪到底!”迎風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坐到小凳子上面。
今日的岑崇軒已經愈發的讓她看不懂了,先前那個陰鷙深沉,步步為營精心算計的岑崇軒去了哪裡?怎麼感覺他今晚完全換了一個人?不管是說話的神情還是舉止,完全是讓迎風陌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