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上幾分讓人心疼的凌然冷冽,他的腳步就生生的定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接近。
這迎風閣,為她而取名,此時幽靜安然,姣月在院中的池水中盪漾著圈圈漣漪,如此場景,是他幻想中能跟迎風攜手相伴的地方。
可如今,迎風近在咫尺,他卻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依舊橫著很多障礙。
突然,靜謐的夜空響起一聲急促響亮的聲音。
“歐啊!歐啊——”
像是驢子的叫聲,分外響亮刺耳。
“颶風!是你嗎?”迎風低聲喚著,唇邊揚起一抹久違的笑容。
一定是他的,那擁有憂鬱眼神,世間獨一無二的驢子。
他來找她了,他認定她是他的主人。
“歐啊!”又是一聲叫聲,緊跟著嗒嗒的聲音傳來,那驢子彷彿是從天而降一般,就這麼,神奇的出現在迎風面前。
暗處的南天楊不覺詫異,這翼印門戒備森嚴,尤其是迎風閣內,這小小一頭驢子究竟有如何能耐自由進入?
難道,真的如外界傳言,蕩劍門內出了一隻神獸驢子?
皎潔的月光灑下,如一層薄霧輕柔穿透昏暗的光暈,驢子好像踏著一地的霧氣而來。他湊近迎風,腦袋在她身前不安的蹭著,一下又一下。
終於見到她了……真好。
等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南迎風無誤後,驢子似乎是長舒了一口氣,繼而,抬頭,又是那種憂鬱的眼神看著天空。
他似乎在說,還是不要看我了,我很憂鬱,而且今天特別的憂鬱。
迎風拍了拍驢子的後背,本以為他火急火燎的趕來,定是要給她什麼驚喜的,卻原來還是要看他耍酷,迎風不覺搖搖頭,牽著驢子在院子裡面散步。
驢子淡淡的瞥了迎風一眼,嘴巴動了動,只是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好像是極其不耐煩的跟著迎風在走。他的餘光看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身後,卻將南天楊的身影深深地印入腦海。
因為這個男人在這裡,所以他才不會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他在等機會,等一個只有他跟迎風兩個人的機會,省的又像上次一樣,被一個該死的醉漢攪了局。
“你來了真好,我身邊就有了一個值得信任的人。”迎風微眯著眸子,笑的絢爛絕美,可那犀利的眼神卻讓人不寒而慄。
驢子眼睛眨了眨,眼中有不屑,有對迎風用詞不當的鄙視。
他不是人,好不好?
“我說錯了嗎?”迎風見驢子如此模樣,聲音帶著低沉的蠱惑,她揚手拔下了頭上的髮簪,微眯著的眼睛是警告也是脅迫。
驢子哼哼唧唧一聲,極不情願的認同了迎風將他化為人類,他低下頭,撇撇嘴,不再表露任何情緒。
迎風拍拍他,收回自己的髮簪,果真是神獸啊,記性這麼好,還記得在蕩劍門的時候她用髮簪襲擊過他。
驀然,迎風大腦被三個字定住。
蕩劍門……
蕩劍門內有那個人……樂嘉言。
這個名字刺得她心口很痛,她腳步停在原地,很想過濾掉那個名字,可惜,卻總是在她心底最深處,一遍一遍的出現。
此時,那晶瑩剔透的容顏下,漫過的是幽冥刻骨的恨意。
那悲涼淒厲如曇花一現,絕美綻放後,迅速消失在塵世,永不得見。
夜涼如水,星光傾斜,寂月皎皎催斷人腸,南天楊身影僵直在原地,這一刻,竟是忘了呼吸,他以為自己是洗淨了前世的罪孽才來的,他以為,他的重生是瑰麗燦爛的。
卻不知,迎風的一句話,已經將他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她說,驢子來了以後,她的身邊就有了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了。
一個……而已……
他不是。
她不信任他……
南天楊指尖摳進了身側的石壁內,身子僵立在如水夜色中,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越走越遠……
不知何時,指尖將石壁摳出了一個洞,斑斑粉塵落下,在空氣中肆意飄搖。
“迎風……從此刻起,你將不再是我的妹妹,你會是我南天楊唯一的妻子。”
他喃喃的咕噥著,那看似灑脫溫和的容顏下,一顆心,早已堅硬如鐵。
他不會再回去的,亦不會讓迎風再從指尖溜走,他現在是東璃國叱吒風雲的人物,絕對不是二十一世紀那個癱子、廢物。
他不用再忍受寧江騁嘲笑他自不量力,明明是個殘廢還想要跟迎風上床,現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