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並不是他的後悔和難堪,而是背叛的代價。那將是血一般殘忍無情的代價,失去的,便永遠失去了……
她,不走回頭路。
如果一定要她的眼中還有樂嘉言的存在,那將是樂嘉言此生的悲劇。那時的他,該懂得,她是如何對待讓她輸的慘烈的人。
樂嘉言目光跳過迎風看向石碑上多出來的一行字,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判斷,每次迎風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的心就會一分為二,一半在她身上,另一半,總是不知所云。
“這行字是新刻上去的,以前沒有。”樂嘉言拂去那上面的水珠,只見一行小篆,寫的及其詭異,好像刻字的人,用盡了全部的力量,又好像是傾注了全部的恨意,就好像這石碑跟她有仇一樣。
總之,那字型透著決絕狠戾。
那行字,迎風和南天楊看了一下,都不認識,看著倒像是道士用來驅魔的降妖符,樂嘉言反覆看了幾遍,那明亮的桃花眼猛然迸射一絲怪異的神采。
“這是冥魂符!”過了許久,他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緊繃,被山間冷風吹拂著,好似飄渺之音,在這個陰暗潮溼的清晨,讓人有些後背發麻的感覺。
“什麼是冥魂符?”南天楊不解的看著他。
“冥魂符都不知道嗎?還敢統領第二大幫派?我看你的翼印門很快就要被蕩劍門吞併了。”嚴子墨冷嘲的聲音響起,他走到石碑前,那陰霾的眼眸微微眯著,一抹幽藍的流光卻從中絲絲滲了出來。
他大手猛的拍的石碑上,冷風乍起,凌厲的掌風如響雷震過,轟隆一聲巨響之後,只見石碑從中間淬然斷成了兩截。
“嚴子墨!這是我義父當年親手立的石碑,你竟然毀了他?你有什麼資格動這裡的一草一木?!”樂嘉言見石碑被毀,勃然大怒。
他左手輕揚,看似是毫無威脅的落下,卻在瞬間帶起一股凌厲之風,掌風雷動,挾裹著真氣直衝嚴子墨胸膛而去。
蕩劍門的招數向來講究以柔克剛,以韌克柔,這與太極的四兩撥千斤有些相同,卻不同於太極的後發制人,而是從第一招開始在化解對方招數的同時便佔據主動,繼而將對方置於死地。
比較太極來說,蕩劍門的招數更加陰柔狠毒一些。
嚴子墨眼見那冰潤的手掌挾裹著破竹之勢的掌風到了跟前,他抬手,自然地扯過迎風的身子,在南天楊的怒吼聲中,唇邊,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樂嘉言眼眸猛然迸射一絲寒光,他暗自提氣,將掌風掃偏一分,手掌想要收回卻已經不可能了,那掌風擦著迎風面頰而過,險些誤傷了她,而他來不及收回的手掌不偏不倚的扣在迎風胸前的柔軟上。
一瞬間,空氣凝滯,樂嘉言的臉,毫無徵兆的紅了。在另外兩個人面前,他摸了迎風的胸部?
啪的一聲,響亮的一巴掌落在還未回神的樂嘉言臉上。迎風神情冷若寒霜,出手毫不猶豫。
樂嘉言頭一側,這一巴掌對他雖然構不成威脅,可是,卻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他輕咬著下唇,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眼底的潮溼霧氣。
“樂嘉言,你可真是好色啊,就這麼迫不及待嗎?”嚴子墨眼眸彎起,滿意的看著樂嘉言別過臉去一言不發的樣子。
迎風在此時回頭,驀然迎上他頑劣邪魅的眼神。
她抬手,啪的一聲,毫不猶豫的又甩給嚴子墨一巴掌。
“你們的恩怨,與我無關,若是將我捲了進來,我誰都不會放過!”迎風語氣很輕,那對欺霜賽雪的冰雪瞳仁,隱著的,是一貫的看似無害和清冽。
可她的話語,卻猶如利劍,傷人於無形。
“南迎風!我跟樂嘉言能一樣的待遇嗎?”嚴子墨咬著牙,臉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在我眼裡,都一樣。”迎風神情愈發的冷了。
“迎風,算了。”本以為南天楊的情緒會比迎風還要激動無數倍,誰知此刻的他卻是平靜異常,剛剛,當嚴子墨扯過迎風替他挨下樂嘉言那一掌的時候,他確實是恨不得碎屍萬段了嚴子墨。
可是,他卻眼尖的看到嚴子墨放在迎風背後的手,那隻手緊緊抓著迎風的腰帶,另一隻手緊緊握起,內裡聚集了一股強大的氣流,若是樂嘉言真的收不住手的話,嚴子墨此掌一出,便是跟樂嘉言兩敗俱傷的招數,但是迎風卻不會有半分的危險。
他真是有些看不懂嚴子墨了,明明什麼都不在乎,明明自甘墮落,卻會有如此精妙的保護手段,既然要將迎風推出去,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