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我現在不想吃。”她開口,聲音柔柔的,可他卻能聽出其中的一絲無力和蒼白。心底,驀然痛的抓狂。
啪嗒一聲,他很小心的放下食盒,一步步往後退著,看著她嬌小的身子越來越模糊。
倏忽,趴在窗前的那抹身影小小的動了動,似是要轉身了。
在這一刻,樂嘉言的身子竟然有些發抖,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緊張的時候。他想過很多,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應該跟她說什麼。
可是一旦面對了她,他所有的語言都堵在喉嚨裡,發不出聲音。
樂嘉言身子僵在那裡,桃花眼底,微微的顫抖著。
窗戶前面,迎風只是直起身子,懶懶的推開了窗戶,繼而,便又是那種慵懶隨意的樣子,可那眼底,卻隱著潺潺的迷濛。
樂嘉言清晰的聽到了自己急促且有些慌亂的呼吸,一瞬間,從天到地的墜落,他轉過身去,垂下了眼眸,安靜的走出了屋子。
她沒看到他,他竟然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
曾經,最為密切的兩個人,現在,一個不敢相見,另一個,不想見。
走出屋子後,樂嘉言躲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裡,從開啟的窗戶裡看著她染了淡淡迷濛的神情。
她的蒼白和柔弱,惹他心疼。
她一貫是清冷漠然的,當她想要算計或者佈局的時候,她的眼中會有深寒精明的光芒,她臉上也會有明媚醉人的微笑。
只是,樂嘉言卻清楚,真實的她,並非如此。
她該是現在這樣的,有淡淡的迷茫、無助。他很想將她所有的憂傷都帶走,心目中的迎風,應該是純淨陽光的,不該被太多心事所牽絆。
倏忽,一道高大的身影挾裹著冷寒的氣息來到窗前,樂嘉言看著那身影,不覺握緊了拳頭。
幾天沒有現身的驢子,竟然來了。
他站在窗前,擋住了迎風的視線,更是擋住了樂嘉言。
迎風沒有抬頭,只看那一身玄色衣袍,她也知道是誰,更何況,還有她熟悉的氣息,即使沒有跟他發生過多麼親密的肢體接觸,他獨有的霸氣和偶爾流露出來的孩子氣,也是她熟悉的。
眼神閃爍一下,迎風身子並沒有動,依舊那麼安靜的趴著,來自於身前的壓力越來越大,她卻視而不見,像只慵懶卻沒有安全感的貓兒,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裡。
驢子看著面色蒼白的她,心底的眷戀再次超過了恨意,很想抬手觸控她的面容,像以前一樣,細細的撫摸著。
只是,一想起她那惡劣的欺騙,他剛剛起了一抹淺淺溫柔的眼神,倏忽之間,被陰霾冰封覆蓋。
他存在了上古千年,唯一愛上的,唯一信賴的人類,卻是將他傷的如此體無完膚。
他慢慢俯下身子,眸光之中閃爍著刺目的光芒,那一抹金光之中,耀眼的紅再次映入迎風眼底。
“你的日子過得很舒服,是不是?”他開口,強迫自己壓下曾經的溫柔和寵溺,讓聲音聽起來冰冷無情,只是一顆心,卻總是隨著她眸光的跳動而灼燒。
迎風迎上他的眼睛,那純淨明亮的眼神,幾乎在一瞬間就讓她想要抬手觸控,終是,她骨子裡的那個南迎風還是沒能出現,此刻的她,還是眾人熟悉的那個,冷靜,漠然,讓人摸不透心思的南迎風。
她視線跳到別處,聲音輕柔舒緩,“你有什麼事嗎?”
她平靜的語氣激怒了驢子,憑什麼欺騙了別人的她可以如此冷靜,而他就要日夜被欺騙和思念她的折磨揪扯著。
這不公平!
驢子抬手揪住了她的衣襟,將她小小的身子猛然提起來。迎風眼眸閃爍一下,繼而微微眯起,一抹慵懶且無所謂的流光悄然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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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力量微弱,根本不能傷害他分毫,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如此做了。
驢子輕鬆的握住了她的一雙手,將她從窗戶拽了出來,碰的一聲將她小小的身子撞在窗外的石牆上,迎風輕咬著牙關,面色在瞬間蒼白冷寒。
她的嘴唇有輕微的顫抖,卻忍住了,什麼都沒說。
“你表現出這個樣子是什麼意思?希望我可憐你嗎?繼而原諒你所做的一切嗎?”驢子的聲音裹著絲絲嘲諷,可心底的痛,卻絲毫不見減少。
該死的,他真是恨死如此優柔寡斷的自己了。
“你可以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