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è瀰漫,今夜天空無雲,晴朗的夜空下繁星閃耀,圓月照耀下彷彿整個天地都披上一層銀紗。
朦朧,而又格外的迷人。
一處簡陋的營地裡,一名中年男子的眉頭緊皺著。
“頭兒,忍著點。”一名年輕人輕聲說了一句。
中年男子點點頭,然後咬緊牙關。
年輕人的右手上拿著一把小刀,然後輕輕的刺入中年男子的右肋,這個舉動讓中年男子發出一聲悶哼,臉sè白了一下,豆大的汗水開始從額頭上冒出。年輕人咬緊下唇,右手開始移動起來,小刀就像是在切牛排一般,在中年男子的右肋處劃出上下各一道口子。
鮮血,從傷口裡湧出。
“頭兒,再忍一下。”年輕人抬頭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發現他的臉sè開始變得蒼白起來,他將小刀放下,低聲再度安撫一句,然後右手便握在一處斷杆上,“我要拔了。”
“拔!”中年男子發出一聲類似於野獸咆哮的低沉嗓音。
“三!二!”
年輕人低聲數道,可是他卻沒有說出那個“一”字,便右手猛然發力,只聽“噗”的一聲微響,一杆帶有箭頭的斷杆就被年輕人給拔了出來,同時還帶出一道血箭飆shè而出。
中年男子猶如遭到重擊那般,喉嚨裡發出一聲更加低沉的嘶吼,臉sè蒼白如紙。
年輕人慌忙將箭頭扔掉,趕緊拿出一旁早已準備的藥膏塗抹上去,然後開始纏繞繃帶。不多時,總算是將傷口的血給止住,只不過這傷勢頗深,雖沒傷到骨頭和內臟,可是想要徹底癒合最起碼也需要一個月乃至更久的時間才有可能。
“呼。”中年男子撥出一口濁氣,臉sè雖然依舊蒼白,但是整個人的jing神明顯要比之前好了一點。
“幸好箭頭沒有淬毒。”年輕人沉聲說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而是轉頭望著周圍的一切,神sè明顯開始變得有些難看。
這處簡陋的營地沒有柵欄,甚至就連帳篷和睡袋之類的東西也沒有,所有人只能席地而睡。不過這並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在於,現在營地裡有不少的傷兵,中年男子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傷兵起碼超過兩百人,雖然大多數只是負傷較輕,不過卻也有一些人的問題確實比較嚴重,恐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這夥人,就是離開貿易之都的白翼僱傭兵團。
原本三千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五百人不到,若是除去傷兵部分的話,恐怕就只剩兩百多人還保有戰鬥能力。
中年男子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在進入達比昂王國的邊境時居然會遭遇到那麼強烈的襲擊和追擊,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事實上,這名中年男子確實無法明白。
達比昂王國的這條橫穿至託尼斯領的邊境線,自從上一次被阿爾弗雷德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之後,迫於北方貴族群體的壓力,達比昂王國調派了一支軍隊前來駐守。所以白翼僱傭兵團橫穿邊境線的行為,自然就被達比昂王國誤會了,再加上博爾德家族的怯戰、四千貴族聯軍的大敗,讓達比昂王國都感到臉上無光,因此白翼僱傭兵團便被當成是託尼斯侯爵的援軍,自然是進行一次狠狠的掃蕩。
不得不說,白翼僱傭兵團也確實是有些實力的。
三千名士兵面對達比昂王國的三萬駐軍,居然還能闖出一條生路來,這確實很不容易。
當然,其代價自然就是整支白翼僱傭兵團基本已經被打殘,想要再掀起什麼風浪是絕不可能的。而作為倫貝爾公國的核心成員,三人也只剩下兩人——那名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在一場激戰裡受了重傷,自知大概是沒什麼活著的希望,於是毅然率領一千名傷勢較重的僱傭兵負責斷後,給其他人制造一次逃脫的機會。
也幸虧這名白翼僱傭兵團的團長如此拼死斷後,否則的話整支白翼僱傭兵團大概就是真的要徹底覆滅了。
只是到了此刻。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佩刀。
他的武器是一把重刀,根據軍用刀所改制,僅刀身便長約一米,弧度偏小,這樣在揮舞時可以加快一些速度。單論戰鬥力的話,他在整個白翼僱傭兵的核心圈裡可以排進前五,不過隨著那些實力比他強的人陸續死去,如今他已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只是這個第一的名頭,實在有些可笑。
因為他的實力只是剛入上位白銀而已,還是在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中提升而來的。
“頭兒?”年輕人似乎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