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在靜室的溫泉上,很有些碧波盪漾的味道。
此時天色尚早,除了偶爾響起的幾聲蟲鳴聲外,就連鳥兒清脆的啼叫聲都沒有。
艾米麗的眼睫毛微微抖動了幾下。
下一刻,她便猛然從那張柔軟至極的大床上彈起。
她的動作迅猛而流暢,可以看得出來她擁有非常出色的爆發力,甚至就連身體肌肉也可以算得上是極為出色。而她彈身立起的同時,整個人也猛然朝後一躍,讓自己的後背靠在床頭的靠墊上,擺出一個標準的防禦姿態。
想象中的疼痛感,並未出現在她的身體上。
這個時候,艾米麗才終於有時間檢視自己的狀態。
她的衣服是完整的,只有左腿大腿內側的褲子有一片被撕開的痕跡,不過被撕開的地方並不大。
直到此時,艾米麗才終於能夠靜下心來觀察周圍。
然後下一秒,她就看到了肖恩和一名金髮男子正站在大床的旁邊。
“對不起。”肖恩蹲下身子,低聲說道,“我來晚了。”
艾米麗只是呆呆的望著肖恩,似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不是在做夢。”旁邊的金髮男子似乎看穿了艾米麗在想什麼,很是乾脆的沉聲說道,“昨天我們趕到的時候,外面人太多了,所以稍微下了個狠手。……不過為了避免你被波及,於是就讓你睡著了,這樣也可以解放你的壓力。”
“這位是安德魯。”看著艾米麗神色依舊有些發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安德魯,肖恩在一邊急忙開口解釋道。
他很清楚,無論是誰面對這種事。就算心理素質再怎麼強大,也絕對無法承受得了那一瞬間的精神負擔。絕大多數心理素質過硬的人,也只有在事情過去一段時間後。心理創傷才會漸漸癒合。當然,對於許多心理素質不怎麼好的人。或許這就會是改變其一生的黑暗與陰影了。
稍過片刻之後,艾米麗終於放聲大哭著撲向肖恩。
被艾米麗的舉動弄得有些手足無措的肖恩回過頭望了一眼安德魯,卻見安德魯一臉狹促的笑著轉身離開。
只不過,在背對著肖恩和艾米麗的那一瞬間,安德魯的臉色卻是陰沉得可怕,宛如他的眼裡有著火焰在燃燒著一般,雙拳也握得緊緊的,甚至就連指甲都已經陷入到了掌心裡。他輕輕的撥出一口氣。卻是有一股非常獨特的燒灼氣息在空氣裡瀰漫著,整個房間的溫度都明顯升高了不少。
不過這種情況,只是一閃而逝。
安德魯很快就控制住了差點失控而爆發的情緒,畢竟像他這等強者,如果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的話,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一件事。當然,能夠讓安德魯露出如此失控情緒的情況,也確實是非常的罕見,哪怕這一瞬間甚至連一秒都不到,可是安德魯的情緒確實在剛才那一剎那間有明顯的失控徵兆。
只是這一瞬間太過短暫了。以至於肖恩也並未發現。
他在略顯尷尬和僵硬了一會後,才伸手輕拍著艾米麗的後背,幫她順氣。然後哄道:“沒事了沒事了,今天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欺負你了。”
也不知是肖恩的出現讓艾米麗有所安心,還是肖恩的話起到了作用。艾米麗在嚎啕大哭了好一會後,才終於漸漸平息下來,哭聲變成了輕微的抽泣聲,不過很快就又徹底安靜下來,只有通紅的眼眶以及一臉的眼淚鼻涕證明她剛才的哭泣。肖恩一邊輕拍著艾米麗的後背,幫她順氣。然後一邊不動聲色的掙脫了她的擁抱。
這個時候,安德魯又重新走了過來。和肖恩對視了一眼,在看到肖恩點了頭之後。安德魯才將一柄金黃色的短劍遞向艾米麗。看著艾米麗露出略微有些疑惑的神色,安德魯朝著一邊努了努嘴,順著安德魯示意的方向望去,艾米麗看到了包括穆魯在內的九個人都一臉頹然的跪倒在靜室的角落。
那八名女侍身上並沒有被五花大綁,但是她們的雙手關節卻呈現一種非常奇異的角度,明顯是被扭斷了。同時每一名女侍的雙腿也都被打斷,這讓她們只能跪在地上,卻根本就無法動彈——倒不是她們不想躺下,而是因為她們的脖子上都吊著一根如同鋼絲般細的鐵絲,如果她們想躺下的話,那麼這條鐵絲就會勒緊她們的脖子,甚至是撕裂她們的頸脖。
這種痛苦,可比她們此時跪倒在地要難受一百倍以上。
就算是久經訓練的戰士,也很難承受這種撕裂肌肉的同時還有窒息缺氧以及兼具了放血效果的慢性死亡。
不過相比起那八名戰神女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