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當了漢奸。”李玉潔騰地站起來,“漢奸?他們當了漢奸?”“你聽冰雪說嘛。”張德威還能沉得住氣。郭冰雪道:“世傑和楊開泰想把他們抓回來,跟鬼子打了一仗,世傑他?”“世傑怎麼了?”李玉潔只覺得心忽悠了一下子。“世傑他?”郭冰雪正不知怎麼回答,外面傳來了汽車喇叭聲。鍾梧桐邊跑著邊大聲叫:“太太,老爺,連升少爺他們回來了。”郭冰雪一聽跑得比誰都快,在院子裡一把拉住高連升問:“世傑怎麼樣?”高連升沒有回答郭冰雪,幾步走到迎出來的李玉潔和張德威面前,“乾爹,乾媽,大哥,我回來了。”“連升,你快說世傑怎麼了!”李玉潔心都提到嗓了眼了。“你們又打鬼子了?”張德威急於弄清楚兒子這次出去都幹了些啥。“打了,還弄了一輛車。就是門口這輛。”高連升先揀容易的回答。“人呢?世傑呢?”李玉潔追問道。高連升吞吞吐吐道:“負了點?小傷,他和趙先生有事,讓我們先回來了?”“小傷?你撒謊。胸部和小腿中了兩槍,能叫小傷嗎?說實話吧。”郭冰雪也想知道張世傑的傷勢。“人,是不是死了?”李玉潔有點慌了。高連升只好實話實說:“真的沒事,人在南陽的醫院裡,剛剛動了手術,手術很成功。”“沒死人?”張德威問道。高連升道:“李全、栓子?沒了?”李玉潔問:“紫雲呢?你們真的見到她了?”高連升憤憤地說:“她和朱老三在一起,都當了大漢奸。”
愛在戰火紛飛時 第八章4(1)
朱國樑這幾天患牙疼,晚上睡不著,早上起不來。這天早上,朱國樑還在睡覺,一個部下慌慌張張跑進來喊:“司令,司令,不好了,出大事了——”朱國樑翻身坐起來,大罵道:“你爹死了?你不知道老子一夜沒睡?有什麼事?”部下硬著頭皮說道:“我爹死了,怎麼敢驚動司令您?是真出大事了。司令,外面旗竿上掛了兩顆人頭,還有,還有一張紙,寫著:共產黨人殺不絕,叛徒沒有好下場。人頭是,是洪壽亭和他姘頭的頭。”“什麼?”朱國樑驚得跳下床,一腳把痰盂踩翻了,“他們,他們不是從南陽逃?逃?”部下道:“司令,這是共產黨給你下的戰書。那四個人,殺得是快了點。”“殺共產黨,是上峰的意思。我有尚方寶劍,我怕他們?”朱國樑嘴裡雖然這麼說,心裡卻直犯嘀咕,共產黨果真不是好惹的,看來以後得加強防範,剛要吩咐隨從幾句,一個家丁跑了進來,“二少爺,二少爺,家裡出大事了,老爺讓你趕緊回去。”
朱國樑趕回太平鎮,朱國棟已經在家裡等著了。這時候太平鎮已經傳遍朱國柱當漢奸的訊息。朱國棟聽到傳言,知道這事非同小可,忙驅車從駐地回了家。家裡出了共產黨已經是大事,要是出了漢奸,那就是天大的事了。兩害相權取其輕,朱國棟決定公開三弟的真實身份。
父子三人當即來到張家,顧不得寒暄,先把那張朱國柱和楊紫雲穿著軍裝的合影照遞了過去。張德威和李玉潔戴著老花鏡把照片仔細看看,張德威笑了一下,“還是軍裝威風。”“伯父,伯母,這是不是我家老三和紫雲?”朱國棟問道。“是他倆。我是老糊塗了,不明白你們爺兒仨讓我們看這照片是啥意思?”李玉潔把照片還了回去。朱照鄰清清嗓子,“嫂子,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德威大哥,嫂子,世傑帶了自衛隊,去信陽做了生意,又打了鬼子,還繳了一臺大卡車回來,這叫風光。我們一家聽了都很高興。世傑為太平鎮長了臉,我們當然高興。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張德威忙表態,“老弟說得很對。”李玉潔有點火起,“鄉里鄉親的,有啥話,你們就直說了,拐彎抹角的倒顯生分了。”朱國樑大著嗓門說道:“最近幾天,鎮子裡謠言四起,竟說我們家老三當了漢奸了,這是怎麼回事?”李玉潔說道:“有這事嗎?老爺,你聽說了嗎?國柱這孩子多好,不可能當漢奸。”張德威說道:“我平日裡足不出戶,沒聽說。”朱國棟聲音沉穩地開了口:“伯父,伯母,國柱和紫雲的這張照片,半年前我們都看到了。一呢,國柱從沒給家裡寫信,他離家出走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他和紫雲是不是真在一起,我們也無從判斷。二呢,雖說政府早提倡了新生活,戀愛自由,離婚的事也多了,但咱太平鎮畢竟民風淳樸,紫雲和你們家世傑又訂過婚,見到這張照片,我們都覺得國柱太不像樣子,想找你們說說,可確實沒法張口。”李玉潔板起了臉,“也沒什麼不好張口的。紫雲也不是什麼金枝玉葉,她嫁誰不嫁誰,不過是個芝麻大個事。世傑呢,不缺胳膊少腿,人也不傻,還能討個媳婦。讓我們看這照片,是啥意思?楊家的開泰當兵那年,紫雲有多大。我們把紫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