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你可是我們嘉蔭最厲害的,輸了不好看,再說了,輸了咱們張教練的面子往哪兒放啊!”
全市的訓練營,固然以訓練提升為主,不會在意練習比賽一場小小的勝負,可對於身處其中的學員們而言,勝負一直都重要。
尤其在這個眼下幾個柔道館齊聚一堂的場合,學員的水平往往代表著教練的水平,和道館的名譽掛著鉤,贏了或許可能明面上沒人誇,但輸的一方職教教練肯定有壓力。
康楚幻很喜歡張教練,也清楚這點,保證:“我會努力。”
朋友連連拍他,“誰說你不努力,我是叫你不要手下留情。”
見康楚幻愣住,幾個朋友急了,“你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你就是個顏控!”
“……”天啊。
康楚幻啞口無言。
窘迫地上了場,兩人相對鞠躬,一聲開始的訊號之後,康楚幻和藺春時在賽場上同時向前,向對方靠近。
康楚幻盯著藺春時的身影,想到了幾秒鐘之前他和藺春時說的話,他認真想:那樣的話都說了,哪裡敢輸啊。
兩人越來越近,幾乎是瞬間,兩人的雙手同時揪住了對方的柔道服。
一入手,康楚幻的第一反應便是意外——藺春時比他預想的力氣還要小。
可也就是這一剎那,康楚幻的眼前天旋地轉,還沒有反應過發生了什麼,整個人突然騰空,繼而脊背重重落地,在地墊上發出了沉悶又重重的一聲。
“砰!”
教練喊出了計分之聲。“一本!”
一本就是一分,可以透過讓對手背朝下摔落或者控制對方將對方固定在地上超過20秒來獲得。
在柔道比賽裡,拿到一分就已經獲得了勝利。
康楚幻腦子裡嗡地一聲,眼前是架著鋼筋橫樑的房頂,頭腦是一片茫然的空白。
可他還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甚至於藺春時向他伸出的手已經到了眼前,裁判教練的聲音才緩慢追來。
裁判道:“天英俱樂部藺春時贏了,下一組。”
藺春時贏了,輸的當然是他。
可他輸了?他輸了??
康楚幻懵懵的,他的身高體重和其他人相比不足,一直最擅長絞技,以往獲勝多是透過地面技術鎖住對方,讓對方拍地認輸。
而剛剛別說是用技術降服對方,他甚至還沒有開始鎖人,就被藺春時用一招完美果斷的肩車越過肩膀投了出去。
絞技投技只是柔道的基礎,實踐之中往往比的是一個人的綜合能力和臨場能力。康楚幻原本對自己的速度和技術都有自信,可這份自信在剛剛短短的二十秒鐘內,在藺春時輕而易舉的勝利中忽然間土崩瓦解。
藺春時太乾脆太利索太果斷,在相差無幾的身高體重之下,碾壓康楚幻靠的除了實力就只有實力,但如果沒有記錯,藺春時練習柔道的時間比他還少半年。
落敗感席捲而來,意識到自己慘烈的敗北,康楚幻臉上火辣辣的,難言的羞臊感從天靈蓋穿過身體,直直灌到腳底。
他隱隱感覺到朋友們和張教練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但完全不敢去看。
這當然不是他第一次輸,但康楚幻從來沒覺得自己像此刻這樣丟臉,朋友的叮囑、自己的大言不慚在腦海中迴圈往復,羞得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起來了。”藺春時叫了他一聲,聲音裡頭有些笑意,“怎麼呆頭呆腦的?”
康楚幻想反駁自己不呆,但一聽出藺春時的笑意便顧不上了。
藺春時在笑什麼,是在笑他嗎??
這一組練習結束,藺春時很快被天英的教練叫走,後面一整個上午,康楚幻又上場三次,藺春時都沒再回來。
時間到了中午,訓練營告一段落,康楚幻被朋友們重新包圍,簇擁著前往更衣室換衣服找揹包。
幾個朋友說說笑笑,都很開心,“終於結束了,我都餓了。”
還有朋友不忘討論方才的戰果:“我說什麼來著,小楚兒就是最猛的,最後那個橫落做得太漂亮了,旁邊那個教練眼睛都看直了。”
“我力氣比小楚兒大得多,可實戰裡頭從來做不出來,老是還沒側倒就被對方給抬起來。”
朋友們的戰績輸多贏少,對康楚幻的三勝一負的成績只有羨慕和滿意,似乎完全忘了康楚幻開局讓人秒了的事。
可康楚幻輸了最不想輸的一局,羞愧得要死,朋友越誇獎,他越是能清晰地回憶起來那一瞬間被藺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