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燈更多。
不過,從前謝家夜裡點的都是防風的梧桐燈,燈火惶惶,燒起來的煙會被各有造型的燈筒匯出去,一點也不嗆人。
蠟燭光會晃,所以謝苗兒還是喜歡油燈。
陸懷海皺眉:“明天我讓他們送些蠟燭來。”
不知為何,他說好話的時候總是比說其他話時語氣更不善。
謝苗兒知道他是好意,福了福謝過他。
行禮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他的左肩兩眼。
和十年後,真正經歷戰場淬鍊的殺將比起來,少年人的肩膀顯得有些單薄。
可他現在全須全尾,是什麼也換不來的。
陸家到底是食俸祿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油燈也不至於和平民家中一樣燒菜油,裡頭盛的是無味的清油,燃起來光暈清澈,不太發黃。
晚風拂過,火焰輕搖。
暖香伴著微微的熱意搖曳生情,兩人的瞳孔裡都映著光。
“一起用些。”鬼使神差的,陸懷海對謝苗兒說。
謝苗兒一怔,差點就應了。
不過她很快便想起來自己還在孝期,輕輕搖了搖頭,“我還在為……父親守孝,不便同陸公子一起用飯。”
她的拒絕反倒讓一時衝動把話說出口的陸懷海舒了口氣,他定住遊移的目光,重新看向謝苗兒。
她穿著素色的衣裙,在夜裡就像一層淡淡的雲霧,髮間別了朵白色的梔子花,正是幽香的源頭。
謝苗兒說罷,便回屋去了,香氣卻始終縈繞在原處。
陸懷海草草吃完,飯後稍歇,獨自遠眺了會兒月亮,便收拾起心思,開始練劍。
寬肩窄腰,行止有度,一點繡花紋路都沒有的短打勁裝比昨日的飄逸常服更適合他。
夜色籠罩下,他的動作依舊敏捷,今晚他手上拿著的是真正的劍,而不是頭都沒削尖的木棍,側挑、正揮,簡單的招式間殺意沸騰,讓悄悄圍觀的謝苗兒不由縮了縮腦袋。
好嚇人,這要是被他捅了一劍,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