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薄,乖一點啊。”
“乖不了一點。”
林以微正要推開他,一轉頭,看到房門已經開啟了。
林斜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們。
“……”
她閉上眼,不知道真睡還是裝睡了。
謝薄倒是從容,給她捻好被子的時候,還故意吻了吻她的額頭。
與他錯身而過,他徑直下樓,坐在窗邊單椅上。
逆著月光,深邃的臉龐稍顯暗色。
林斜站在樓梯口,遙遙地注視著他,眼神晦暗不明。
謝薄從容疏懶地抬了抬下頜,望著林斜:“林斜哥,回來了。”
“我不是你哥。”林斜冷淡地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我只知道,我女朋友家裡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去。”
“以以不是你女朋友。”
“要不明天早上,你問問她?”
林斜下了逐客令:“你還不走?”
謝薄望著他,冷冷一笑:“以以沒開口,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走。”
今晚他不會走,不會把狀態不清醒的她留給面前這男人。
“謝薄,死纏爛打有意思嗎?”
“林斜,我勸你看清事實,林以微是我女兒的媽媽。”
兩個人遙遙對峙著,眼神交鋒,誰也不讓誰,露姨都被這倆人引了過來,躲在門後面吃瓜子看好戲。
“孩子不能說明任何事。”林斜下了樓,用一種睥睨的姿態居高臨下地望著謝薄,氣勢絲毫不輸他,“以以是單身媽媽,她選誰,小雪花就是誰的孩子。”
“你知道她為什麼叫小雪花?”謝薄站了起來,比林斜稍微高出半個腦袋,“我曾答應過她,陪她看一場初雪,那是她愛上我的第一年。”
林斜眼底陰霾漸漸深了,隨即,他反擊道:“你陪她看了嗎?”
謝薄抿了唇,不言語。
那是他無數個夜裡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的原因。
“沒有,是吧,你知道以以最恨什麼,是言而無信。”林斜嘴角惡毒地揚了起來,“你猜怎麼著,從她八歲那年起的每一場初雪,都是我陪她看的,你真的以為這個孩子叫小雪花的原因,是她還愛著你?”
謝薄竭力壓著洶湧的怒火,忍著沒有衝過來給他兩拳。
控制情緒是他最擅長的事情,畢竟有十多年他都在隱忍蟄伏中度過。
“你在異想天開什麼東西。”他望著林斜,反唇相譏,“我已經放手了,是她放不了手,答案不是很明顯了嗎?”
他湊近了林斜,用氣息音說,“知道嗎,以以的需求很旺盛。哦不,你沒機會知道。”
林斜終於受不了了,猛地揪住了謝薄的衣領,抬腿踹向他受傷初愈的那條膝蓋。
謝薄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翻船兩次,早有防備,敏捷地揪住了林斜的手腕,用力一拉,林斜踉蹌著向前栽倒,謝薄一個擒拿反制,將他的手絞到背後。
論打架,清瘦的林斜真不是滿身肌肉塊兒的謝薄的對手。
他被他一整個抵在了牆邊,謝薄將他的臉狠狠壓在冰冷的白牆上,笑著說:“上次你踹我,夠狠的,不過放心,我沒跟以以告狀。”
“我既然做了,就不怕你說。”
“敢作敢當是吧,但你也許沒聽說過,謝家三少爺睚眥必報這件事。”
說完,謝薄用膝蓋狠狠地撞了撞他的腹部,林斜疼得悶哼了一聲,整個身子都躬了起來。
謝薄存心要讓他也嚐嚐他的痛苦。
林斜奮力掙開了一隻手,抄起櫃子上的花瓶,揚手朝謝薄的招呼了過來,想給他腦袋開瓢,謝薄這些年也沒少打架,對付林斜那是輕而易舉,揮手一擋,擋開了花瓶。
花瓶拍牆上,碎得稀里嘩啦。
露姨聽到摔打的動靜,連忙跑出來阻止他們。
“哎哎!怎麼搞的!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不能好好說,打什麼打啊,快住手!”
林斜紅了眼,抄起櫃子上的另一個花瓶,還欲上前,謝薄則更聰明,立馬閃到露姨身後:“告訴微微,她哥先動手,露姨你知道我是最講道理的人。”
“……”
露姨正面迎上了林斜:“你要把寶寶和微微都吵醒嗎?”
林斜呼吸急促起伏,望著謝薄,眼底是刻骨的恨意。
他放下了花瓶,轉身上了樓,用力關上了房間門。
露姨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