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池西語開始感到不安。
“我所做的一切……”謝薄緩緩撥弄著腕上的墨黑佛石手串,“在你眼裡就什麼都不算,是嗎?”
池西語傻傻張開嘴:“……啊?”
“我對你的關心,我為你付出的時間、精力,原來在你大小姐眼裡,什麼都不算啊。”謝薄的聲音涼涼的,“那我對你算什麼?我要怎麼樣你才能滿意?是要我像狗一樣對你搖尾巴才行嗎,大小姐?”
“大小姐”三個字帶著薄怒和不耐煩,敲在池西語心頭,讓她微微一顫。
而謝薄眼裡的冷意更濃,他見池西語低了頭不說話,怫然轉身就要離開。
池西語慌了,連忙拖住他的胳膊,可憐巴巴地求饒:“是我錯了,是我錯了!謝薄,你別生氣。我真的太喜歡你了,我總是沒有安全感……”
謝薄垂眸看她。
池西語越說聲音越低,越說語氣越軟,她又低下頭去。
明明是高傲的大小姐,可在謝薄面前,她就只能是一個軟軟的求愛不得的小女生。
謝薄發出輕輕的嘆息,將胳膊從她手中掙出來。
他一手插著褲兜,按著她的後腦,單手將池西語按進自己懷裡。
“我都是你的男朋友了,你還要怎麼樣的安全感?”他霸道地說,“以後少拿這些蠢問題來煩我。”
池西語在他懷裡嗅著他的體息,幸福得暈眩:“嗯!”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謝薄眸中卻閃過厭煩。
指尖緊扣著那枚佛石手鍊,用力得彷彿要將它嵌入掌心。
眼底
是真正的、打從心底湧上來的厭煩。
……蠢貨。
謝薄是有點對付女孩的技術在身上的。
但這技術(),他最愛的那個?()_[((),卻從來沒捨得對她用過。
有時候謝薄覺得自己跟池西語沒什麼區別,都是愛的囚徒,一樣的可悲。
哄好了池西語,接下來有幾天,池西語都會特別黏著他。
有時候,謝薄是真的厭煩,連黎渡都看出了他的煩躁,只要她一來ds俱樂部,謝薄就會換上工裝服去修車,鑽到車底下,讓機油滴滴答答弄髒衣服。
池西語是最怕機油的,不僅髒,而且氣味難聞,只有這種時候她才不會湊近謝薄。
謝薄修好了車,又拎著噴漆去給一輛超跑改色,沒一分鐘空閒。
池西語耐心地坐在邊上看他,想等他忙完一起去吃晚飯。
黎渡覺得,謝薄也真是不容易了,池家能夠幫他得到謝思濯的器重,兩家合作的悅美生鮮專案,也是他作為繼承人考核的一項重量級指標。
他想要謝氏集團這萬里江山,就必須和池西語訂婚、結婚。
但黎渡看得出來,謝薄的心懸在其他地方。
哪怕因為林斜,他恨她入骨了,這兩年多,也不是完全不聞不問。
他會定期給黎渡一筆錢,說是工資加獎金,但實際金額卻遠遠超過了他應得的。
黎渡和他多年的默契,他知道多出來的這筆錢,必然是讓他代轉給林以微賬戶的。
她獨自在英國求學,各方面都需要用錢,謝薄可以不見她、不聯絡她,但必然不會在經濟上薄待她,哪怕兩人的關係鬧得這麼僵了,手也分了。
他絕不願意看她到處打工,不想看她落魄,捨不得她被人欺負看不起。
黎渡給林以微轉了一筆又一筆,林以微從來拒收。
他不知道該拿這筆錢怎麼辦,又不敢直接去問謝薄,問了他一定會發脾氣,毫無疑問。
沒辦法,黎渡只能用這筆錢給自己買了輛賓士車。
“這個冷寶珠有什麼了不起。”吧檯邊,池西語又開始了日常絮叨,“她的畫,比我以前的差遠了。”
“什麼冷寶珠熱寶珠的?”黎渡好奇地問,“誰又得罪大小姐了?”
“新轉來的。”池西語懨懨地解釋,“還沒來學院,但我爸讓我跟她當朋友,還讓我哥去追她。”
“你爸還真是…女兒賣了不算,兒子也要賣了。”黎渡樂呵呵地笑著。
“說什麼呢!”池西語打了他一下,“你才賣兒賣女!”
“不過你哥那種敗類,讓他去禍害人家姑娘,你爸真想的出來。”
“哼!活該!我討厭死這個冷寶珠了。”池西語撇嘴說,“她真以為她的畫有多好看嗎,比我以前的差遠了,還有臉開什麼藝術釋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