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只是他一個人努力,她也要為他們的未來做點什麼。
林以微對冷斯溱說:“舅舅,您不肯答應聯姻,是擔心銀珠吧,怕我威脅到銀珠的利益。”
冷斯溱見她有話直說,再遮掩下去,沒有了意義。
他看了眼一言不發、眯眼喝茶的父親,說道:“寶珠,原諒我有此擔憂,銀珠跟你不一樣,她從小腦子就笨,不夠機靈,情商也不高,當父親的不給她爭取,該怎麼辦呢。”
“您是父親,謝薄也是父親,您有多愛銀珠,他就有多愛小貓。將心比心,那您應該知道謝氏集團不會放棄,真的要弄到不可收場、兩敗俱傷的地步嗎?”
冷斯溱沉默了。
林以微進一步說:“舅舅,您在冷家經營多年,才有如今的鼎盛局面,外公給我的,我才要。不該我拿的,我不會染指分毫,您儘可以放心,我絕不和銀珠走到對立面,也不會搶您留給她的任何東西。”
冷斯溱默然片刻,說道:“我相信寶珠你的品質和道德,但謝薄呢?當初謝氏集團和池氏集團聯姻的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謝思濯是個野心家,他不會只滿足於眼前這合作的蠅頭小利。”
“謝思濯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向你保證謝薄,我會約束他,而且我也相信他,他唯一所求就是給他女兒一個家。如果您不能信任我的口頭承諾,我可以給您籤一份保證書,以我和謝薄共同的名義簽署。”
冷斯溱低頭考慮。
冷書溧放
下茶盞,緩緩開口:“寶珠已經退讓到這個地步了,適可而止吧,小溱。”
“所以,爸,您對謝薄是滿意的嗎?”
“這孩子有能力,品性不錯,性格也好,沒什麼不滿意的。”
謝薄這些日子天天造訪老宅,擱冷書溧跟前晃悠,狂刷存在感,幫他做這做那,陪他釣魚看書打太極…
冷書溧閱人無數,怎麼看不出來,謝薄滿腔熱忱,唯一所願,只不過就想要他外孫女寶珠罷了。
至於其他的什麼利益,什麼好處,他真是沒放在眼裡的。
哪怕冷寶珠不是冷寶珠,而是林以微,他也會堅定不移地選擇她的。
這一點,讓冷書溧心動了。
他年事已高,能照拂寶珠的時日無多,如果不能為她選擇一個真正愛護她、又背景強勢的夫婿,冷書溧恐怕不能走得安心。
“好好一場婚事,何必鬧得家宅不寧,人心離散,人家父子倆好好的,非要讓人家斷絕關係,真是有傷天和。小溱,我一直告誡你,做生意和為貴,不要做傷及根本的事情。”冷書溧一錘定音,“這事兒,就怎麼定了。”
冷書溧態度如此強勢,冷斯溱也難再違逆,望向林以微:“剛剛說的保證書,我會讓人擬好,過兩天送來給寶珠簽字,如果可以,讓謝薄也籤個字,我會送去公正處公正。”
林以微點頭:“可以。”
事情總算塵埃落定,而林以微心裡還有一件事。
第二天,她去了一趟青港市,見了楚昂。
除了拒絕,還有感謝。
林以微不知道楚昂是如何說服他的父母,同意他娶一位未婚單身母親,還是在謝薄向全世界宣告了他是孩子父親之後。
她沒有見過楚昂的父母,但她知道,楚昂來自於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庭。
唯有這樣的豐饒水土,才能養出面前這個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少年。
一腔熱血,謙遜正直。
在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奶茶店,楚昂經還記得她當初挑選的奶茶口味,點了同樣一杯奶茶,兩人坐在靠落地窗的椅子上。
窗外香樟葉茂盛繁密,遮擋了夏日的灼灼烈日,投下星星點點的斑駁光影。
時隔多年,物是人非,楚昂望著她時,發現她經還是初見時的模樣,別無二致,穿一件淺杏色毛衣,蹲在地上用火腿腸喂貓咪,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她聖潔如神明。
驚豔的一瞬間,足以讓他用一生去懷念。
“楚昂…”
楚昂知道她要說什麼,打斷了她:“林以微,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了。”楚昂笑著,“放心,這次不會帶你去看賽車了。”
林以微也笑了,想到當初兩人第一次約會,他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林以微跟著他去了才知道,他居然帶她去看謝薄的比賽。
如果時光倒流,只怕楚昂打死都不會出這樣的餿主意,毀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