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嫻才主動回話去,衛忱轉身就要走,蘇子嫻勞他帶著她,大廚又不知道她是御膳房的人,她就在旁邊一言不發地看,看完全學會了……
這個過程告訴雪梨之後,雪梨笑死了,直說子嫻太壞。蘇子嫻吐吐舌頭,把食盒收了,拎著拿出去。
院門外,衛忱等得有點急,一見她出來便問:“怎麼樣?”
“挺好挺好。”蘇子嫻笑笑,“雪梨啊,她就是饞,有了孕更饞,但要說挑嘴也沒有,給她這個味兒讓她吃著,她就舒服了!”
衛忱鬆氣,想了想又還是好奇:“這東西味道真像螃蟹?”
他著急就是因為這個——雞蛋和魚,怎麼想也跟螃蟹不是一回事啊,雪梨說好吃不是在哄他們?她有著孕,想吃什麼得滿足她,讓她反過來安慰他們就不對了。
蘇子嫻扯扯嘴角:“大人您忙麼?”
“今天?不忙,一會兒可以回去吃月餅了。”衛忱如實道。
蘇子嫻復一笑:“那奴婢給您做個賽螃蟹嚐嚐唄。您自己嚐嚐像不像,免得再擔心她虧嘴。”
子嫻說得挺大方,食盒塞給衛忱,擼袖子就要往膳房去。
衛忱卻上前攔她:“蘇姑娘。”
蘇子嫻低著頭咬咬唇,先一步道:“大人您別跟奴婢客氣……”
“不跟你客氣。”衛忱說著,神色有點尷尬,靜了一會兒稍一咳,才又道,“我是想說,姑娘那天做的那個餛飩……挺好吃的,若是方便能不能……”
能不能也來一碗!
衛忱提這要求挺不好意思的,中秋佳節給人找活幹可不太好。
蘇子嫻猛地抬頭,大有點意外,神色複雜地怔了好一會兒,拎著裙子就往廚房跑:“大人等著!奴婢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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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後過了五天,御駕啟程返回洛安。
又要走數日的水路,雪梨同樣頭一天吐得天翻地覆,然後日日跟各樣酸蘿蔔酸筍酸梅相伴,倒也沒再有特難受的感覺。
御醫說她胎象挺好,還誇她身體委實不錯,路上這麼折騰都沒大礙。
雪梨心說我還吃得好呢!
近來她小腹慢慢顯形啦。於是跟來時不同,謝昭不怎麼猜是男是女的事了,轉而有了新樂趣——趴她小腹上聽動靜。
他聽就算了,還帶著阿杳一起。阿杳那麼小懂什麼啊,趴在她肚子上聽聽,還貼著說話,帶著裡面的弟弟妹妹念唐詩。裡面真一有動靜,阿杳又怕了,捂著嘴特別擔心地抬頭問雪梨:“娘,我是不是吵到他了……”
雪梨就笑。一邊覺得阿杳以後肯定是個好姐姐,一邊又覺挺對不住阿杳的——這些日子她都不再帶著阿杳睡了,因為怕阿杳夜裡會亂踢。
雖然是為了保護肚子裡的孩子不得不這樣吧,但多多少少是委屈了阿杳的。
雪梨心疼地摟著阿杳使勁親:“好阿杳,等他出來了,娘就接著帶著你睡!”
阿杳還反過來安慰她呢,說自己可以摟著魚香睡,明眸裡的天真看得雪梨心酸死了,阿杳你太招人疼了……
是以晚上躺在榻上的時候,二人聊著聊著腹中的孩子,她就免不了要說一說阿杳、說一說一定要帶孩子們都好的問題,接著自然而然地又會想起眼皮子底下因為太后不公惹起的事情,最後總是以心疼皇帝收場。
每逢這會兒,謝昭都不知道怎麼應付。她這心情讓他挺感動挺安慰的,但是當了這麼久的皇帝,他又有點不習慣“被人心疼”,就只能攬著她反過來寬慰:“沒事啊梨子,我也沒覺得怎麼樣。現在這樣挺好的,母后那邊我是沒辦法,但至少七弟還是個好弟弟。”
雪梨就在他懷裡嗚嗚咽咽地抹眼淚。說實在的,這也就是他現在是個皇帝坐擁天下了,才會足夠忙碌、也有足夠的底氣不太在意這樣的問題。
要是放在民間普通些的人家,小時候被親孃嫌棄,可能這輩子就毀了呢!見誰仇視誰什麼的都太正常了,畢竟在他很需要孃親呵護的時候,孃親不把他當兒子看啊!
嗚嗚嗚嗚陛下你好可憐……
七殿下也很可憐,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嗚嗚嗚嗚太后太過分了……
雪梨心裡的小情緒湧得像個泉眼,不濃烈但是停不住。湧一陣子過去之後她自己又暗自吐舌頭腹誹:真是孕中多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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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路又甜蜜有辛酸地走著。因為她有孕的關係,換到陸路上之後走得格外慢了些,原本兩天的路程走了四日,九月初,御駕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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