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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麻煩

不知道是誰先起得頭,小院裡每個人都開始有意識地教阿杳改口管雪梨叫“娘”了。

阿杳還是小孩子,對改稱呼這事沒什麼特殊的感覺,最多也只是一時習慣不過來,不好意思什麼的全然沒有。

倒是雪梨一時有點莫名地忐忑,尤其是假如晚上的時候皇帝剛來過,第二天上午阿杳跑到跑到床邊一叫“娘”……

她會有一種“剛一夜過去而已孩子都這麼大了”的錯覺!!!

雪梨一邊覺得奇怪,一邊又不可能因為這個就不讓阿杳管她叫娘——畢竟她也很希望有這麼個女兒啊。但是這感覺又是在太詭異了,滿心不解之下,雪梨跟白嬤嬤說起了這事兒。

她問白嬤嬤:“是不是收養了孩子的人剛被孩子改口叫孃的時候都會這樣?”

白嬤嬤都被她問傻了,一時也不知她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思量了半晌之後問她:“娘子,您是不是想……自己懷個孩子了?”

沒有吧?!?!

雪梨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驚得夠嗆。清醒的意識告訴她,她剛跟了陛下一個月都不到,想著有孕實在太早了。

再說,阿杳才兩歲,正是需要人好好寵著護著的時候,她這會兒若自己懷了孕,免不了要顧不上阿杳。

她為這事兒懵了大半天,越琢磨越繞不出來,末了還是沒琢磨明白自己到底想不想,總之暫且強把這事擱下了,帶著阿杳念唐詩。

阿杳最近學唐詩學得可快了,口齒比以前也清楚許多,雪梨就試著教她背——死記硬背而已,不求她現在就懂意思,就是給她這麼個唸詩的感覺。

阿杳學得也挺認真,只不過有時候一著急會串詞。

比如她會說:“應憐屐齒印蒼苔,霜葉紅於二月花。”

還會說:“遠上寒山石徑斜,一枝紅杏出牆來。”

這要讓謝昭聽了,立時三刻就能反應過來,但偏偏雪梨吧……肚子裡也就那麼點墨水,好幾次讓她念得連自己都糊塗了,壓根沒覺出她背岔了,還多虧有“旁觀者”,多半是豆沙杏仁或者奶孃什麼的,進屋給她倒水時一聽就樂,然後就提醒她:“帝姬又念岔了。”

就這樣,雪梨還得在自己嘴裡倒騰兩遍,才能反應過來她到底哪裡岔了。

轉眼到了四月初,謝昭又沒去後宮,從初一到初五都把她“扣”在了紫宸殿。倒也沒天天折騰她,其中有兩天只是摟著她睡覺來著。

這讓雪梨挺高興——就算這並不意味著他永遠都不會去後宮吧,但她起碼可以“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有好日子過就先讓自己過開心了,以後再說以後的事兒。

四月初六傍晚,她又在跟阿杳強調“應憐屐齒印蒼苔”後面接的應該是“小扣柴扉久不開”而不是“霜葉紅於二月花”的時候,陳冀江來了。

陳冀江在她面前一揖:“娘子,陛下叫您過去。”

今兒挺早啊?

雪梨瞧瞧天色,連傳晚膳的時候都還沒到,她最近都是晚膳的時候過去,然後……咳,晚膳之後就不回來了的。

於是雪梨摟摟阿杳:“娘去找你父皇哦,有事讓豆沙來告訴娘。”

“好。”阿杳應得聲音甜甜,望一望她之後還跟她招手,“娘明天見。”

結果陳冀江又一揖:“娘子,陛下說,讓您把帝姬一塊兒帶過去。”

嗯?想見女兒了?

雪梨就又只好跟阿杳改口:“走,阿杳啊,我們一起去見你父皇。”

阿杳更堅定更開心地又應了聲:“好!”

母女二人便一同出了小院,從這小院一直往南走繞到紫宸殿前,再往東一拐就是紫宸殿的殿門了。總共沒幾步路,莫說她熟了,連阿杳都熟了。於是阿杳一路蹦蹦跳跳地走得快,很快就拉開了一段距離,陳冀江一看,正好。

“娘子。”陳冀江稍停了腳,雪梨疑惑地也停下,陳冀江稍抬了抬眸,“接下來這話,我沒說過,娘子您怎麼知道的,我不清楚。”

這話很奇怪哎……

雪梨蹙著眉頭洗耳恭聽。

陳冀江再一掃她,便又繼續往前走了,似是要去追阿杳的樣子,極快地道了一句:“太后點名要見您。”

雪梨驚呆!

她都不知道太后是什麼時候回的宮,連今天早上離開紫宸殿的時候都未聽謝昭提,那看來他也並不提前知情。

至於陳冀江那話……那是太后提前表了不讓他告訴她的意思,所以他只能這麼小心翼翼地透個信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