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
雪梨一頭霧水,吃完手裡這個包子就騰出手來摸它:“你怎麼了呀?哪裡不舒服?”
謝昭在旁邊一臉心虛。
“嗚……”魚香發出了類似哭腔的聲音,然後埋頭繼續蹭,雪梨不懂,就拿了個叉燒包掰開,露出餡來給它,“饞了?那允許你吃一個……”
平常是不許它亂吃人吃的東西的。
“嗚……”魚香還是這個腔調,在她懷裡越拱越厲害,拱得她中衣的交領都要咧開了。
謝昭終於忍不了了,滿含歉意:“昨天它要上床,我怕擾你休息,擋著它沒讓它上去。”
然後它一個獅子就委屈成這個熊樣!
雪梨沒忍住笑出聲來,又見皇帝心情也好,就全然不為昨晚的事擔憂了,環著魚香的脖子哄它:“好啦好啦大獅子!昨天我喝多了,你別生氣啊,以後再不轟你了!”
之後兩人一獅就在榻上共處了——兩人坐著,一獅趴著。它蹭完雪梨還是把那個包子吃了,吃完之後尾巴悠閒地一下下抽床,而後又蹭到謝昭那邊去蹭他,端的就是“你兇我!你給我道歉!摸我!摸我!”的意思。
於是謝昭也攬著它摸了好久才把它哄舒服了。再站起來一看,一身好端端的月白色直裾上,被蹭了好多棕黃色的獅子毛……
得,又得更衣。
這事要是發生在後宮就方便了——後宮各處都給皇帝備著幾套應季的衣服。可是雪梨這兒半套也沒有啊,就只好差人速回紫宸殿取去。
取回來後還得找地方去換,在她這姑娘屋裡換肯定不行,謝昭看了看,去福貴房裡了。
福貴從自己房裡退出來後都要嚇哭了,徐世水就在旁邊瞧著,也懶得哄。他心說你怕什麼啊,陛下才懶得多看你屋裡好不好呢!
房中,兩個宦官手腳利索地服侍更衣,陳冀江也在旁邊候著。見陛下沒什麼話,他默了會兒,上前詢問道:“陛下,昨晚那事……”
他覺得這話不太好說,斟酌半天之後還是說得模糊:“怎麼辦?”
皇帝自知他指什麼,目光一掃,理所當然:“辦什麼辦?她又不是有意的。”
他當時都沒覺出冒犯來,只看她吐得實在厲害,反怕她出事。又在房裡多待了一刻,見她睡安穩了不覺大鬆口氣——從頭至尾他一點火氣都沒有,何必一夜過後返回來問罪?
再說,一開始也是他自己願意留下照顧她,又不是她拽著他不讓他走的。
陳冀江瞧著剛才的情狀也是覺得這頁就要這麼著翻過去了。連個俸祿都沒罰,差點把他驚得把下巴掉地上。現在再詢問一句只是謹慎而為,不至於再驚訝一回,是以聽了這結果,他從善如流地就應下了,心裡簡直羨慕這阮氏的運道。
後宮裡的,不小心說錯一句話都得擔心有生之年還能見聖顏不能。她倒好,吐了陛下一身,今天陛下親自來餵飯來了,還一塊兒哄獅子……
哎,真是人各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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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底還是在後宮傳開了,“陛下被吐了一身”這有損君威的一環被御前的人壓得死,所以沒什麼人知道。但陛下帶著御膳女官出宮玩了一圈、還同乘馬車進出的事卻沒包住。
後宮裡,正喂平安帝姬吃綠豆粥的淑妃險些把碗摔了,靜了許久的神後還是按捺不住,便帶著平安帝姬一起,去柔嘉宮找惠妃了。
清馨殿裡,惠妃一聽說淑妃這時候來,就猜到了大概是為什麼,覺得煩又不好拒絕。客客氣氣地把人迎進來,還溫和地攬著平安帝姬坐到自己身邊,讓宮女盛了牛乳來,好生喂她喝了小半碗後,才噙著笑問淑妃有什麼事。
淑妃眉頭緊鎖著,直嘆氣:“御前的事,惠妃姐姐可聽說了?真是沒聽說過這樣的例——堂堂一國之君帶個宮女到城裡轉悠?姐姐可說說,這像什麼樣子!”
“陛下去體察民情嘛。”惠妃垂眸溫緩道,語罷自己也覺得有點說不過去,洛安城是天子腳下,實在沒什麼可“體察”的,便又道,“再說,本宮聽說是去探望三王才叫了她同去,為的是讓她在膳食上出出主意。你啊,別瞎多心。”
瞎多心也沒用。惠妃這麼想著,平心靜氣。若在平常她興許還能為規矩的事兒去紫宸殿進諫一二,但這個節骨眼上不行——陛下回給太后說不會迎娶南宮氏的信才剛遞出去,依皇太后的脾氣,這事兒會怎麼著她心裡實在沒底。
這時候絕對不能惹陛下不快,萬一那位南宮氏真進來了,那對她才是滅頂之災。
她和南宮氏的積怨早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