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國,獲‘三代一品’封典的家庭寥寥無幾。在近十年來更無一家受此榮耀的。
燕家人因為燕錦暄此次的功績而受到這般榮耀自然都十分的高興,但古語有曰‘高官厚寵,鮮不致災’,所以用過晚膳後燕贇培就跟全家人強調道:“名利財富,過眼雲煙而已,大家一定要平常心對待。”
“是,最要緊的是全家人幸福安康。”陸夫人也附和著說。
“如今嚴世衝的生死還是個謎,而這個人的生死又直接關係到大明國的安危,所以朝廷依然十分關注嚴黨的動向,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和老二都極有可能要被派去圍剿嚴黨的餘黨,所以說皇上厚封並非僅僅是表彰燕家的功績這麼簡單。”燕贇培又望著大家語重心長地說。
給你榮譽當然是為了讓你下次更加心甘情願地去執行任務。
這一點燕贇培沒有跟大家明說,但大家都聽懂了這一層意思,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接著,燕贇培又跟大家講了伏乞謝恩的規矩。
燕家畢竟是個有名望的家族,可別在規矩上出了什麼差錯。
大家畢恭畢敬地聽著,都一一仔細地記在了心裡。
“那你明天去祠堂給祖先上上香,跟祖先彙報一下這事。屆時晗琳和善蘊也一起來給祖先磕個頭吧。”燕贇培囑咐道。
張晗琳和蘇善蘊趕忙應是。
“後天我們三個男的都不用上早朝,在家裡和你們一起靜等聖旨和誥命,屆時老二和善蘊就不要在長興門那邊做飯了,直接在這邊用餐就是。”燕贇培又說。
燕錦暄和蘇善蘊忙點頭。
“時候已不早,大家都回去歇息吧。”燕贇培說。從靠背椅上站了起來。
眾人趕忙向林老夫人、燕贇培和陸夫人行禮告退。
在從朝興門往長興門回的路上燕錦暄一直將蘇善蘊緊緊地抱著。
蘇善蘊一如往常般乖順地依偎在他的胸膛。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後就得離開家去執行任務,燕錦暄的心裡就十分的不捨。他伸手輕柔地撫摸著蘇善蘊桃花般明豔的臉,語氣溫柔地說:“善蘊,我想接受完皇上的封典就帶你迴天津走走,你看可好?”
他原本計劃月底再回天津的,但他怕在這之前就接到出征的任務。
他答應過她這次要帶她迴天津一趟的。
“好。”蘇善蘊乖順地答。
燕錦暄便捧起她的臉來細細地端詳。
蘇善蘊也仰望著他。
兩人的目光久久地交織在一起。
蘇善蘊忽然想起當年自己在天津的燕府中被樹幹撞暈的事。
“二爺,當年我被樹幹撞暈之後的樣子是不是很狼狽?”蘇善蘊問。
她記得當她稍微恢復些意識時已經在他的懷中。她還記得她當時很想馬上離開他的懷抱。所以用力地掙扎,但是他將她抱得很緊,所以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燕錦暄的思緒也立即回到了當年。
當時他正倚靠在長木凳上看書。忽聽得‘啪’的一聲,抬眼一看便見她整個人往地上倒了。他當時想也沒想便扔下書往她的方向衝去。
那時候,他只知道這個小姑娘是他表舅母的侄女,別的情況都不清楚。
但在那之前他與她已經見過兩次面。雖然都是在無意中見到的,但不知為何卻在他的心裡留下了印象。
一個美麗、安靜、嬌柔、膽小、又有點冒失的小姑娘。
這是她當時給他的印象。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遇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子。
她的嬌柔不自覺地牽動著他的心。讓他想保護她,想靠近她。
看見她被樹幹撞倒,他毫不猶豫地跑過去將她抱起。
“一點也不狼狽。不過你當時好像受驚了,不斷地推我。弄得我好尷尬好緊張。”燕錦暄溫聲道。
為防她像條魚一樣從他的懷中滑出,他當時將她抱得很緊。
“我當時不是受驚,我只是……”蘇善蘊的臉忽地紅了。
“只是什麼?因為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男人抱而感到害羞?”燕錦暄將頭抵著她的額頭問。
“不是。是因為您當時已有婚約,我不敢和你有任何曖昧的關係。”蘇善蘊嬌澀地答道。
燕錦暄大驚。隨即又微微一笑,問道:“原來那時你就已經知道這事了啊,是誰告訴你的?”
“是表姐。”
“哦,她怎麼會告訴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