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得好,我也認為你和他不合適。”蘇子明得知蘇善蘊拒絕了柏英懷的求親後說。
“我擔心他們以私報公。”蘇善蘊不無擔憂地說。
“我會看著辦,如果他們真會這麼做我們就停止合作好了,全島城供應油糧的商家那麼多,又不是找不到好的。”蘇子明安慰道。
以前他沒意識到,但是現在的他覺得——比起女兒的幸福來,這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蘇善蘊點了點頭。
“聽說你想了解出版畫冊。”蘇子明隨後又問。
“是。”
“過幾天我找人幫你去問問,你一個小女子家就不要去了。”
“好。”蘇善蘊很想說‘我會女扮男裝去的’,轉念一想又噤了聲。
年初三的一大早蘇善蘊便和九竹去李鶴家為李鶴送行。
李鶴的父親在年前過了世,所以李鶴的叔叔決定在返京時順便帶著他上京城。
蘇善蘊到達李府時看到李鶴和他的叔叔正在祠堂裡上香。
他們的行李已經準備好,正整齊地堆放在正房門口的長廊上。
在李鶴家料理家務事的那對中年夫婦接待了她和九竹。
“小公子,鶴少爺昨晚還跟我們提到你呢,他說你是他在島城結交到的最好的朋友,只是可惜以後又要分隔兩地了。”那中年男人對蘇善蘊說。
一股離愁頓時從蘇善蘊的心底湧起,蘇善蘊強忍住眼淚說:“沒關係,京城的學習氛圍更濃,更利於他讀書和科考,加之有他的叔叔照看著也更讓人放心。”
“小公子說的也是。”中年男人的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笑容。
那邊。上香完畢的李鶴和他的叔叔正並肩往院子走來。
“雲弟,你終於來了,我還擔心你今日不能來呢。”李鶴一見蘇善蘊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快走幾步一把握住了蘇善蘊的手。
大部分人在年初一至年初三都會忙著去拜年,所以他真擔心會就此錯過和蘇善蘊告別的機會。
“今日是你上京的日子,我就算再忙也會來一趟的。”蘇善蘊笑著說。她覺得自己的手被李鶴這般握著有點不舒服,但又不好意思抽開。她不禁想起燕錦暄的手。不知為何。燕錦暄握她的手時她感覺到的卻是溫暖、舒服和安心。
她的腦海裡頓時滿是與他牽手的情景。
只要被燕錦暄溫暖的大手牽著,她無懼於去任何地方。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準備從口袋裡拿出禮物送給李鶴。
李鶴的叔叔就在此時走了過來。笑著說:“鶴,這位就是你嘴裡常說起的粟山雲嗎?”
李鶴忙說:“是,叔叔。”一邊向蘇善蘊作介紹:“叔叔名叫李廷玉,字綠壁。號抱一。”
“見過李大人。”蘇善蘊趕忙朝李廷玉抱拳道。
李廷玉卻在與蘇善蘊的目光接觸時愣了一下——他隱約覺得這個面如白玉、清秀儒雅的小少年似乎哪裡有些不妥。他忙看了看蘇善蘊的身形。
蘇善蘊由於在腰間和胸部纏了好幾層的布條所以已經完美地將身體上的女性特徵給遮掩住了,李廷玉看了幾眼倒也沒看出破綻來。只是她神色間的陰柔是無法掩蓋的。
在三十好幾、閱歷豐富的李廷玉的眼中看來——這些陰柔的特質要麼來自女子,要麼來自一種很想當女人的男人,既然他從她的形體上沒看出破綻,便隱約對她的性別取向有些懷疑了。
他擔心她跟鶴兒有斷袖之癖。
於是他先前的熱情從臉上消退了。取而代之是一種令人不太愉快的嚴肅,還有點淡淡的厭惡。
蘇善蘊立即敏銳地覺察到了。
可這要如何跟他解釋呢?
蘇善蘊尋思了好一陣也沒想出妥當的辦法來,但她輕輕地抽開了被李鶴緊握的手。
“進屋裡坐吧。我們準備午飯後啟程。”李鶴又熱情地拉著蘇善蘊的手說。
九竹也覺察到了李廷玉表情的異樣。他暗暗地為蘇善蘊擔憂——這樣下去會不會被李廷玉發現?如果他派人去調查的話小姐該怎麼辦?試想想一個才十二三歲的少女居然女扮男裝和一個少年稱兄道弟,這裡面的緣由難免會讓人產生誤解的。他真怕屆時大家會以為她的心理有毛病。
但話說回來,蘇善蘊女扮男裝和李鶴接近的真正原因他到現在也沒弄明白,所以也難怪別人會誤解了。
九竹有些擔憂地跟著進了大廳。
“我已經叫人準備好午飯了,雲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