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越來越多。
燕錦暄凝神放眼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人。
看來嚴世衝這人是積重難返了,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轉而又想到張翼竟然會為了還別人的人情而做這等事就又難免傷心。
拋開利益,這世間真心對待彼此的人又有多少?
他突然想起那個雨夜守在垂花門下等自己歸來的小姑娘,想起她看他時永遠溫柔如水的眼神,想起她為他做的點心、對他說過的話和依偎在他懷中時羞澀又幸福的表情。
所幸,他終歸在人世間找到了一個把他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人。這個人,他要像對待自己的生命一般地珍惜。
他從短暫的失神中回過神來,目光炯炯地盯著那群舉著火把走向大壩的人,暗歎了一口氣。
既然張翼會這麼幹,那麼他和他這五年的同事情份就只能忍痛到此為止了。
待得那分成三隊的三十人開始動手摧毀一號、二號和三號的洩洪道時燕錦暄輕聲地下了指示:“給我上,全部抓活的。”
那三十人中有不少也是會武功的,所以現場立即出現了激烈的搏鬥。
燕錦暄靜靜地看著,等待著自己出手的時機。
有兩人趁著混亂撒腿就逃。
燕錦暄眼尖,略一運功,如飛鳥般從他們的頭頂掠過,落在了他們的面前,同時唰地亮出寒光閃閃的劍,冷聲說道:“不想活命就繼續走吧。”
還沒待這兩人反應過來,燕錦暄手中的粗繩便像蛇一般咻咻地纏在了他們身上,三下兩下便將他們捆了個嚴實。然後將他們一腳踢倒在地。
他們手腳被捆,就只有躺在地上掙扎的份了。
“大人,這裡還有一個難對付的。”那邊有人說。
燕錦暄抬眼望去,發現五人正在圍攻一人,而那人手中拿著一把可伸縮的戟,戟刃在漆黑的夜裡發著凜凜寒光。
“你們先退下。”燕錦暄語氣沉定地說。
五人立即閃開數尺遠。
燕錦暄緩緩地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劍,一步步地朝那人逼近。
這是要以劍對戟嗎?眾人不由得心下一緊。
戟有長度的優勢。所以真要對付起來恐怕劍會處於弱勢。
唰的一聲。那人的左手再亮出一戟。
那麼是一劍對雙戟了。
眾人見狀暗暗抹汗。
燕錦暄神色自若,依然手執一劍、擺著隨時進攻的姿勢朝他逼近。
那人也隨即擺出應對的姿勢。
嘩的一聲,燕錦暄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的左側肩頭刺去。卻又在即將刺著時忽然轉向,劍刃劃過他的胸前,頓時切開衣裳直達肌膚。
那人只覺得胸前一涼,便知胸部已經受了劍傷。
好快的劍法!他在心裡暗暗地說。
他沒想到燕錦暄的速度這麼快且能將虛實玩得這般出神入化。因此還來不及提戟來擋就已受傷。
他顧不得傷立即揮戟就刺。燕錦暄一個筋斗輕巧避過,隨即朝手中的劍暗運內功。只聽得唰唰唰的三聲,劍及戟斷,那人的手中就只剩下兩把半截的戟了。
那人見狀嚇著膽戰心驚,咚的一身轉身便跳進了河裡。
“上。給我捉活的。”燕錦暄一聲令下,立即有五人撲通一聲扎進河去追捕。
不一會兒便將那人給擒住了。
燕錦暄帶著這活捉的三十人連夜去了縣衙,並和縣令一起對他們進行了審訊。
起先。這三十人還死口不認,後來在燕錦暄一步步的據理逼供之下有幾個人終於鬆了口。燕錦暄立即趁機緊逼不捨,很快他們便招架不住,只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招來。
由於這是工部侍郎和內閣大學士之間的勾結,而這兩個人的職位都遠在縣令之上,所以縣令是不敢就地給這三十個人定罪的。他請示燕錦暄的意見。
“先讓他們畫押,然後關進大牢,我會立即寫信向上頭請示處置的方法。”燕錦暄說。
縣令點頭。
燕錦暄當即寫了一封加急信,又在信裡附上了這三十人的供詞和畫押表,連夜交到了官府專用的驛官手上。
忙完這些事時東方已經泛白,縣令請燕錦暄到後廳坐下說話。
“燕大人,您覺得工部尚書在接到這封急信後會怎麼做?”縣令小心翼翼地問。
因為這封信的矛頭是指向嚴世沖和張翼的,以嚴世衝在朝中的勢力,縣令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