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燕家二爺走在路上時估計有好多女人會回頭看吧!”回去的路上宋嬤嬤忍不住稱讚道。
蘇善蘊笑著點了點頭。
她也覺得燕二爺相貌堂堂、氣度非凡,是好看得很有味道的那種。
又想到他剛才朝她看過來的那一眼,不夾帶任何感情,卻讓她一下子就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
她覺得自己這樣不對。
她趕忙深呼了一口氣。
下次見著他時應該學會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才是。
回到寧府時姑丈一家人正在用晚膳。
“要不要再吃點?”蘇夫人忙問道。
“不用了,我在陸夫人那裡吃了很多東西。”蘇善蘊忙笑著擺手道,屁癲屁癲地去了淨房幫小花洗澡。
待得將小花拾掇得乾乾淨淨出來時姑丈他們也已經吃飽了飯,正坐在客廳裡聊天。
甯浩和蘇夫人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寧長柔和蘇善蘊坐在他們對面的長形紅木椅上。
“您知道周家的事了嗎?”蘇夫人一邊給甯浩倒茶一邊輕聲地問,語氣甚是審慎。
或許是覺得接下來要講的事情也適合寧長柔和蘇善蘊聽吧,所以他們並沒有叫她們迴避。
蘇夫人便有些感慨地和甯浩說了起來:“聽說周家的五爺在外邊喜歡上了一個姑娘,便想與妻子李氏和離,那李氏覺得和他成親了十年,為他生育了三個孩子,上敬公婆下愛子女的,又不曾犯什麼錯,因此死也不肯與他和離,可五爺執意要讓那位姑娘當他的正妻,因此兩人天天對吵,把兩家的長輩都驚動了。長輩自然是不贊成他們和離的,所以天天給五爺做思想工作,誰知這五爺竟像鐵了心似的不肯回心轉意,還搬出去住了。這李氏一時想不開就上吊了,被發現時已經氣若游絲,現在還生死未卜。”
“什麼時候的事?”甯浩忙問。
“今天下午的事,不知救沒救得回來。”蘇夫人答道。
“唉……”甯浩長嘆一聲,想說些什麼又覺得其實還是不說的好。
蘇夫人則頗為李氏不平:“那李氏其實是個挺好的人,賢妻良母型別的,如果真的和離了她以後也怪可憐的。”
寧長浩點了點頭。
蘇善蘊和寧長柔也聽得明明白白的,但她們誰也不敢說話,這種事情不是她們應該置喙的,只是她們聽了之後神情也頗凝重。
蘇善蘊的心情尤其難以平靜。
她好像冥冥中接收到了一種提醒。
這種提醒就像迎頭潑來一盆冷水般讓她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當她沐浴完畢躺在床上時她不斷地警戒自己——燕二爺已經定親了。
是的,燕二爺已經定親了,這是事實。如果可以,她真應該將這句話貼在牆壁上,每天提醒自己無數遍。
那個她一眼看去就再也忘不了的人,他已經註定跟自己無緣。
她將頭埋在了被窩裡,喉嚨像被什麼梗住似的。那種茫然無助的感覺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他就像一輪太陽般照射進了她充滿戒備的、死灰般的心。她以前對男人都是本能地抗拒的,可為何見到他之後卻會不自覺地想要接近?
可這是不對的,不對的,她狠狠地對自己說。
從今天開始,蘇善蘊,認清你自己的角色吧,你跟他之間是不可能的。然後,離他遠遠的,也許慢慢地你便能忘掉他了。
畢竟你和他也尚未深交,你是完全可以勒馬轉身的。
況且他比你大十四歲,經歷的世事比你今世的一倍還多,他肯定清楚他自己的身份與角色,所以才會對你淡淡的。
可笑啊,蘇善蘊,你怎麼可以對他有那樣的一種悸動?
拿出你的意志力來吧,將這種感覺悶死在萌芽階段,從此與他視若路人。
蘇善蘊喃喃地說著,慢慢地睡去了,但是睡得很不安穩。
次日一早,她主動地問蘇夫人:“姑媽,那隔壁家的李氏後來怎麼樣了?”
“聽說活過來了,那四爺也肯退一步說話了——他已經答應娶那位姑娘當姨娘。只是這樣一來這位姑娘就委屈了,聽說還是出身不錯的呢,那李氏以後肯定不會給她好日子過的,唉……”蘇夫人長嘆了一聲,都不知該同情李氏還是那姑娘了。
蘇善蘊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但又忍不住有些難過。
吃過飯午休的時候蘇善蘊也輾轉反側地睡不著。
下午又是去燕家陪陸夫人的時間,往日裡她都是滿心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