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立即交織在了一起。
化著精緻淡妝的蘇善蘊看起來就像一朵盛開的蓮花般優雅出塵、儀態萬方,望向他的明眸裡透著成年女子的教養和對他繾綣的情意。
而他俊朗的臉上也越見沉穩與自持了,目光如泉水般清澈又似蒼鷹般敏銳,整個人透出歷經光陰洗練的成熟魅力來。
他的小姑娘終於長大了,而且越發地高貴美麗了,他心裡莫名地感動,笑著上前幾步問:“途中一切都還好嗎?”
當他一靠近,她便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渾身便不由自主地熱燙起來。她強自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答:“都挺好的。”
他的臉上便露出了釋然一笑。
“你不是說今晚有應酬要晚點回來的嗎?”陸夫人問燕錦暄。
“那個應酬臨時取消了。”燕錦暄說,一邊拉著蘇善蘊坐下。
坐下後的蘇善蘊又忍不住抬眼看他。
而他也在看她。
這分別的幾個月裡他們實在被思念害慘了。
“善蘊,你瘦了。”燕錦暄說。
“是嗎?我自己沒怎麼覺得,可能是前段時間忙繪畫的緣故吧。”蘇善蘊忙說。她不敢跟他說她這幾個月裡時常因為想念和擔心他而久久無法入眠的事。
燕錦暄自然是曉得她這消瘦的原因的,因此更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去廚房看看晚飯做好了沒。”陸夫人說,笑眯眯地起身走了出去。
丫鬟和嬤嬤們也識趣地跟著出去了。
蘇善蘊只覺鼻子一陣發酸,忍不住拿手絹捂著打了幾個噴嚏。
燕錦暄趕忙問:“該不會是感冒了吧?”一邊說一邊給她遞熱茶<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知道海上的風是很大的,像她這種身子骨的人很有可能是在輪船上著了涼。
“沒啥事,您別擔心。”蘇善蘊笑著說。
燕錦暄便讓下人去廚房煮一碗生薑大蔥湯來。
蘇善蘊喝下這碗湯後感覺渾身果然舒服了許多。便對他說:“應該沒啥事了。”
這天的半夜裡蘇善蘊卻忽然發起高燒來。
她想叫醒宋嬤嬤,無奈喉嚨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只好頂著渾身的疼燙披衣起身去叫她。
被叫醒的宋嬤嬤趕忙用手探她的頭,這一探之下整個人都嚇清醒了:“天啊,怎麼那麼燙?”
說罷立即扶她躺回床上,然後跑去找陸夫人和燕錦暄。
燕錦暄和陸夫人很快便趕了過來。
燒得迷迷糊糊的蘇善蘊隱約聽見燕錦暄派人去請大夫的聲音和陸夫人關切的問話,隨後又什麼都不知道了。
大夫很快便趕到。
給她診脈後大夫說她是因受涼和過度勞累所致。給她開了幾副清熱解毒的中藥。並囑咐道:“可以給她煮些生薑紅糖水喝,最好加點大蒜和大蔥。”
燕錦暄點頭。
不一會兒,蘇善蘊便感覺自己被人輕輕地抱起。接著有人給她的嘴裡送藥湯。
她乖巧地張嘴喝,一邊不斷地告訴自己:快快好起來,別讓他擔心。
喝完了藥湯的蘇善蘊又被人輕輕地放躺在了床上,她本/能地伸手去握住那抱她的手。
是他的手。溫暖又有力的手,她頓時感覺安心了不少。
“老二。你呆會還要上早朝的呢,快回去休息吧。”陸夫人對燕錦暄說。
“還是您回去歇著吧,我能扛得住。”燕錦暄笑著說。
“是啊,您快去歇著吧。這裡還有我們幾個呢。”宋嬤嬤也說。如今宋嬤嬤和綠荷都在,加之燕二爺也在,自然是能照看得過來的。
陸夫人便起身回了房。
燕錦暄搬了把凳子在蘇善蘊的床前坐下。手依然由她緊握著。
宋嬤嬤和綠荷則站在離床不到兩尺遠的地方守著。
渾身發燙、鼻子不通、喉嚨疼痛的蘇善蘊像只小貓般蜷曲著,一張小臉時紅時白的。但一直很安靜。
即便在感覺特別難受時她也只是微皺一下眉頭而已。
“去端盆清水來。”燕錦暄對宋嬤嬤說。
宋嬤嬤立即去淨房裡準備清水和毛巾。
燕錦暄便將浸過清水的毛巾擰成半乾敷在她的額頭上。
下半夜時,蘇善蘊的燒終於退了些,於是安靜地睡了過去<script type="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