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妻之間才有的。
東方聞思一直側著身子,白狐也枕著自己手臂側向她的方向,看著她的背影,她的白髮,心裡只覺得很幸福,很安逸,但同時,又很不安。
“明日,還會這般平靜嗎?”東方聞思似乎是在夢中,突然呢喃了這樣一句。
“會的,聞思!”白狐輕聲回應著。
等到東方聞思徹底入眠,白狐才會起身下床把燈熄滅。
白狐知道東方聞思是把自己當成恩人的,又或許,芥蒂於可依賴的朋友和感激的恩人之間,這種情分,從來都不關乎於男女之情
。
但他願意就這樣過一生。夜裡的曼陀羅宮城牆,比冰雪還要冰涼,寒風呼嘯擊打在厚重的城牆上,又捲起無數鬼哭哀嚎,比起地獄又有何妨?這世上的人沒見過地獄,但卻不知早已活在地獄之中
。
水漣漪在手心中哈了一口氣,又藉著火光看那白色霧氣逐漸縹緲迷幻,散入那風捲起的風雪中:“真是風雲變幻莫測,轉眼物是人非啊!”小水滴站在女牆之上,全身都縮在黑色袍子中,像是隱匿在黑夜裡的幽靈:“是啊,可誰又不是在這世間消磨年華呢!為了活著,只要還有一條路,就得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
水漣漪自嘲的笑了一聲:“連蛇都知道冬眠,人卻不知如何消受!”
“那要看這些蛇是自由的,還是為人所用的!”小水滴斜著眼睛看向水漣漪,說道,“就好比水護法操控的毒蛇,不也與人一樣消受不起?”
“不勞你操心,時逢冬季,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召喚我的毒蛇出來的!可是人,又有誰來愛惜呢?”
“水護法這是話中有話啊!”
水漣漪沒有理會小水滴的嘲諷,又是嘆道:“距離那場大戰,已經過去了一月之久,局勢又轉變的讓人害怕起來。”
小水滴驚訝的笑道:“你居然也會害怕?”水漣漪眼神中透著些許憤怒和嫉妒:“我是害怕新人換舊人,多殘忍的現實啊!顧寒居能與我平起平坐,本就已經令我的地位受到了威脅,現在穆塵、拓跋梟和荊飄飄的到
來,還有七小蠻、雲細細和趙華音,不僅對我,對你又何嘗不是一種威脅呢?難道,你就沒有在意過?”
小水滴說道:“當然在意,但你我不同,我是有罪在身,宮主留我一命,我也不敢奢望爬得有多高了!”“既然如此,你該去抱著顧寒居的大腿!我因為刺殺皇甫風失敗、抓捕雙飛燕無果、敗於聞且之手,已讓宮主愈發失望,連這次的賞賜都沒有我的份!拓跋梟要女人暖床,荊飄飄只要嬰兒的衣服和玩具,皆是不成氣候,穆塵雖然可怕,但他的目的只是殺了皇甫雲。七小蠻表面上只要了新的佛珠和僧袍,但是萬里長宮得來的邪功禁典,不會少了她的,她只會越來越厲害,你我聯手都不可能是她的對手,她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抱她的大腿,你只會活得更像一條狗!所以只有顧寒居,他自子時進了宮主的
房間,到現在還沒出來,看來手段非同尋常啊!”
小水滴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怕是今夜都不會出來了!”
“他想直接抱上宮主的大腿,你去抱他的大腿不是正合適?”
“天子腳下好乘涼,但也是伴君如伴虎,他敢,我敢嗎?”小水滴嘲諷的笑道,“真是看不出來,為了地位,連顧寒居這樣的人都想去做宮主的床上客!”
“宮主養了那麼多男寵,應該還輪不到他顧寒居吧!”水漣漪冷聲道。“顧寒居的音波功已經出神入化,他可是打敗了你沒有打敗的聞且。被宮主欽點為右護法,是宮主的左膀右臂之一,得力手下,但同時他還是一個俊美的男人,與這曼陀羅
宮格格不入,宮主看重他也不是稀罕事!否則,你怎麼解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卻是在夜深之時呢?顧寒居有天大的膽子,敢去打擾宮主休息嗎?”水漣漪冷哼道:“宮主的心思我最懂,他的男寵都是經我之手精心挑選!那些受寵不被虐死的基本上都與紫魄極其相似,顧寒居沒有一點地方與紫魄相像的。宮主是不會讓
他做自己的床上客的!”
小水滴笑道:“沒準兒啊,顧寒居想要的獎賞,就是要做宮主的床上客呢?人不可貌相,君子不可探量,他總歸是要比水護法你受寵啊!”
水漣漪嗤之以鼻:“我可不屑於顧寒居的這種手段!”“你倒是想用,可宮主對女人卻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