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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贏(十三)

逾白卻不認同如因的話:“可是阿姐,人人鄙夷商賈這不是我們的錯。士農工商,樣樣都重要,為什麼一定要分出三六九等?我不明白,也不認同。阿瑪想讓我走仕途我能理解,阿姐要我好好讀書我也明白,只是阿姐,我讀書是為我自己,是為春家,是為大齊,絕不是為了什麼面子。”

如因有些無力。

逾白雖然年紀小,但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這世上的事情不是隻有簡單的是非對錯,即便如因也認為作為一名商賈不應該收到旁人的鄙夷,但她對此真的無能為力。

想要過得舒坦,只能順應大流。想要憑一己之力改變根深蒂固的觀念,難於上青天。

如因不想再多說什麼:“你自己在這裡跪上一個時辰,從今往後不許你碰生意碰賬本。記住我的話,再讓我發現有下一次,絕不是隻罰你跪著這麼簡單。”

如因轉身要走,逾白卻忽然著了急:“為什麼?!阿姐!我只是看看賬本而已,為什麼要這樣?”

如因驚訝之餘氣極反笑:“賬本上的數看得我成日裡頭都大了,難不成你還愛看賬本?”

逾白焦急卻嚴肅:“我愛看賬本,賬上的數我一看就明白,還不等竹隱用算籌算出來我心裡就已經得了結果。阿姐,比起四書五經,我更愛看賬本。還有,那些掌櫃有時來回話,你覺得棘手的生意我聽過之後心裡都很快有了成算。阿姐,你也許不是塊做生意的料,但我可以,我願意幫你打理生意!”

簡直是五雷轟頂。

逾白的話落在如因耳朵裡,就像是七月裡炸響的驚雷,悽惶又猛烈,一下子把如因震的暈頭轉向,找不著北。

她一個踉蹌,手撐住桌案,壓在竹隱留在桌上的算籌上。

籌碼堅硬光潔,正好硌在昨晚做竹蜻蜓被割傷的傷口處,一下子硌痛了如因。

如因反手操起算籌,對著逾白的肩頭髮狠打過去:“你昏了頭了!”

“阿姐!”逾白呼痛,雙手撐住地磚,眼眶通紅落下淚來,“阿姐!我知道你一個人撐著春家有多累,我也知道你這些日子一趟趟進宮全是為了春家,我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人,我不想看你這樣辛苦。阿姐,我雖然小,可我記得原先你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我記得原先你臉上是什麼樣的笑容,阿姐,阿姐!”

他哭的慟慟然,如因也默默垂下淚來。

如因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看弟弟痛哭流涕的臉:“我是你的姐姐,有責任扛起家裡所有的煩心事兒。從前阿瑪額涅寵著我,讓我享盡了榮華,他們如今仙去,我必須替他們撐起春家不叫他們牽掛。至於你——”

她睜開眼睛,目光已經變得堅定:“讓你好好讀書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