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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贏(十二)

他心裡一動,覺得這準又是春如因欲擒故縱的戲碼,於是不想與她兜圈子,直接伸了手:“拿來,朕看看,恕你無罪。”

皇帝的話就是聖旨,如因只能把竹蜻蜓放到皇帝手裡。

皇帝手指摩挲兩下,竹子削的光潔,實心兒的竹柄沉甸甸的,是個好把式,只是沒摸到哪裡壞了。

廊底下的燈全亮起來了,光線不算暗,皇帝低頭去看,手指一翻就瞧見竹柄一側有塊不大不小的黑點,再定睛看,好似是不小心蹭到竹柄上的一點點血跡。

血跡不大,只一星半點,可皇帝卻一下子被紮了眼。

他抬頭問如因:“你手破了?”

如因點點頭,這才伸出另一隻握著篾刀的手:“回主子爺,無礙,就是被刀片割破了一點皮。只是剛才天暗,沒注意蹭到竹蜻蜓上了。主子爺還是還給奴才吧,奴才再重新給您做一個好的。”

誰知道這個春如因是不是故意的?

手破了,於是藉機故意弄髒竹蜻蜓,再借口重新做一個,等做好了就有理由再上他面前來轉悠一回。

皇帝將竹蜻蜓握在手裡,冷冷看她一眼:“收起你那點小算盤,朕沒那麼多閒工夫陪著你胡鬧。做奴才的得記得自己的身份和本分,在公主身邊最好給朕老實點兒!”

皇帝撂下這句重話,頭也不回的邁步朝北去。

如因愣了片刻,臉上有些掛不住,火一樣燒起來,可還是硬著頭皮在皇帝身後蹲了個福。

常旺和卓少烆帶人跟上,走到如因身邊也不敢停留,只向她拋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一群人呼啦呼啦跟著皇帝走了個沒影。

身邊沒了人,如因才一垮肩膀,長長撥出一口氣。

難受嗎?難受。

不光難受被皇帝當眾呲噠,更難受自己要這樣腆著臉接近皇帝。她是讀過書的人,對著一個男人這樣,她難受,可能難受的是她別無他法。

如因在這邊難受,皇帝在另一邊難受。他腳下生風,大步流星走得飛快,身後的人只能一溜小跑,才勉強能追上他。

皇帝難受啊,心裡頭好像有火在燒。這個春如因真是跟自己八字不合,只要自己遇上她,就從來沒有痛快過。這個春如因好像生來就是給自己添堵的。

他是太上皇的獨子,從小就是在奉承話中長起來的,所以對於春如因刻意的熱絡和奉承他一過耳朵就能聽出來,一點都不精巧,急於求成的痕跡太過明顯。

不要臉,真是不要臉!

皇帝進了養心殿,把手裡的竹蜻蜓發狠似的一扔,在炕几上滑出去好遠。

“少烆,”皇帝側身喚他,“你去摸摸春如因的底細。”

“嗻。”卓少烆應了。

剛要退下去,皇帝又補充:“你自個兒去查,別聲張。”

皇帝這是要他防著常旺。卓少烆會意,點點頭垂手退了出去。

*****

如因從馬車上下來,蘭隅和菊籬早已經等在門口,見她來了急忙下了臺階給她蹲福:“主子回來了,可還順利?”

臨近年關,巷子裡有來來往往的人,如因裹了裹身上的大氅,快步進門:“還成。”

蘭隅問:“公主那兒都利索了?”

如因點點頭,腳下未停往後院去:“上午教了公主畫花樣子,她說自個兒先練著,等過些時日練好了再召我進宮學繡小樣。”

她又問蘭隅:“家裡頭還好?逾白呢。”

蘭隅說聲是:“奴才剛才瞧見二爺在後頭花廳裡看書呢。”

菊籬看著門房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