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她迷的團團轉不成?也就逾白看她好,覺得自己姐姐是金身菩薩,殊不知出了家門,她也不過就是個尋常人吶。
額角脹痛,如因癟癟嘴轉身朝自己院子走,急著回去抹些藥膏。
毛頭小子長大,心裡有了朦朧生髮的英雄氣概,隨他去吧。如果被他這樣誤會著能逼著他發狠認真唸書,也不算一件賠本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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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少烆快步進長春仙館正房,皇帝正擰著眉低頭看摺子。
窗戶半開著,清涼的水汽從窗紙外頭浸進來,微微有風,比外頭涼快了不少。皇帝脫了靴,盤腿半靠在炕上,季全立在旁邊輕輕搖扇。
卓少烆打個千兒:“啟稟主子爺,春掌櫃已經平安到家。”
皇帝‘唔’了一聲,手指捻過一頁:“怎麼去了這樣久?”
“回主子爺,春掌櫃從圓明園離開之後繞道去了大柵欄,在街市上轉了一大圈兒,買了些小玩意才回去。”
皇帝不鹹不淡:“她倒是有好興致。”
卓少烆說:“春掌櫃今兒上殿領賞,想來是心裡高興,興致也就高了。”
皇帝低頭看摺子,半天沒動。過了會兒鼻腔子裡冷哼一聲,沒再說話,但明顯不太痛快。
常旺從外頭打簾子進來,手裡捧著一盞羽人博山爐,煙霧若有似無,輕柔縹緲:“主子爺,入了夏水邊上蚊蟲多,您今夜又飲了酒,這裡頭是綠棋楠香,既能安神又能驅蟲。”
綠棋楠。
在春府那夜如因來送的也是這一種香。
皇帝沒說話,眼皮一抬,鷹隼的一樣的眼神盯著常旺。
常旺呵呵腰:“啟稟主子爺,這香是今晚春掌櫃進園時進獻的。說如今入了夏,萬歲爺血熱貪涼,晚上就寢指不定想開窗戶,所以特意拿了一盒香來,讓奴才給萬歲爺點了放在床頭。”
皇帝盯著博山爐看了幾息,皮上一笑,語氣卻森森然:“她替朕著想的周全,朕確實血熱。”
卓少烆聽得心裡發緊,靈機一動拿恪親王來扯開話題:“還有個巧宗兒。春掌櫃眼看就快到家門口,正巧王爺出城遛馬,在衚衕口差點撞了春掌櫃的馬車。奴才遠遠兒瞧著,好像是撞了頭,掌櫃一直在揉。”
親王入京不得擅自離城,恪親王晚上喝了酒想出去遛一遛是事先請了皇帝示下的。
皇帝果真面色和緩,撂了摺子:“他散漫慣了,圈在城裡頭沒三天就憋的上躥下跳。只是春如因倒黴,遇上他這個霸王只能吃啞巴虧。”
皇帝覺得心中痛快了一些。
春如因巧舌如簧,恪親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倆撞到一塊兒,還真不知道誰能把誰氣個半死。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關鍵時刻還得是親兄弟靠譜。
撞就撞了吧,也該讓敲敲她的腦袋瓜讓她醒醒神。上家塾,還用得著這樣大費周章麼?擺在眼前的真佛不拜,捨近求遠在群臣面前磕頭,求爺爺告奶奶的央告,好玩兒麼?
皇帝蹬上靴子起身,開口吩咐常旺:“傳旨,五月初在綏遠城那一戰大敗羯人,朕心甚慰,命綏遠城將軍褚萬年入京覲見,一併將魏雲鋒及殘餘魏家舊部押解回京。”
“嗻。”
卓少烆臉色有些凝重:“主子爺……”
皇帝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