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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執念

雲淡風輕,成竹在胸的模樣,定是能高中的。倒是你,阿耶不是叫你近日莫要擾了少卿麼?他查大案正在要緊之時,分心不得!”

崔逢月癟了癟嘴,她這個阿兄向來都是一板一眼,最聽阿耶的話。

裴遠愈嘴角一彎:“崔兄多慮了。陪著逢月用個午食的時間還是有的。”

有人撐腰的崔逢月笑道:“倒是阿兄你,莫要心中只有公務!前些日子,阿孃給您說合了太尉家的嫡女,我瞧著她當我嫂嫂正好,您卻對別人冷若冰霜的。我都不知曉何人能入阿兄的眼?莫不是想找天上的仙女……”

“逢月!”

“逢月!”

兩人同時出聲喝止她。

“崔兄去忙,告辭。”裴遠愈拉扯著崔逢月的胳膊遠去了。

看著崔逢月消失的背影,崔行儉有些釋然,但隨之而來的卻是胸口說出來的痛。

七歲時,他父母雙亡,過繼到崔家,時年兩歲的崔逢月那一聲聲甜美的“阿兄”,讓他堅硬的心漸漸柔軟。

十二歲的她面龐夭桃,明眸善睞,叫人移不開眼。從那一年起,白日裡,人前克己復禮的他對“阿兄”甘之若飴;黑夜裡,人後放縱馳蕩的他對“阿兄”卻是恨之入骨。

直到那一日,賤婢將她推入水中,裴遠愈先他一步將她救起,之後她一直昏睡,他幡然悔悟,有她一句“阿兄”已是人間天堂。

之後四年,崔行儉將見不得光的執念深埋於心,但無力阻止它在無人之境肆意生長。或是說他縱容著這禁忌般的肆意,只有縱容,才覺得活於世上,才擁有片刻的歡愉,才殷殷期盼虛幻的未來。

虛幻在去歲她與裴遠愈定親時狠狠地被擊碎。他徹底看清了與裴遠愈的差別。先不說裴遠愈出身高貴,就僅以官職論,他再努力二十年,也未必能達到裴遠愈現在的高度。

他終究只能是她的阿兄。

崔行儉正愴然之間,崔明珠在身後輕拍了他的肩頭,笑道:“行儉哥哥,大日頭底下的,您瞧什麼出神呢?”

崔行儉緩緩轉過身來,崔明珠身著石榴襦裙,笑意盈盈,二八年紀,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

他將食盒遞到崔明珠手上:“遠處枝頭有兩隻雀兒打架,怪有趣的,我就看住了。二妹妹,早前你讓我給帶的羊皮花絲。眼瞧著天氣熱了,還是少食些羊肉。”

崔明珠眼中含笑如同暖暖春日:“行儉哥哥如今都有閒情逸致瞧雀兒打架了?過兩日我再給你做個荷包做謝禮!我好像瞧著大姐姐剛走。莫不是阿兄不喜大姐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