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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位朋友,最近做了一件那位娘子很不喜歡的事,被那位娘子斥責了一頓。”
有人八卦:“他做了什麼事?”
岑燁沒說:“事關娘子聲譽,我不好細說。”
“不能說,那就不好辦了。”
衛瑾倒是心裡有點底,想來想去,也只有園子裡的那件事。
自家在客人面前除了這麼荒唐的事情,無論是騙人家娘子進入內院的岑燁,還是大驚小怪引發騷亂的表姑娘,何夫人當時沒說什麼,私下底難免斥責一番。
作為始作俑者的岑燁,牽連了表妹,自然會被她責怪。
這種事說來也不光彩,還牽涉了別人家的清白娘子,岑燁自然不好往外講。
“你不好講,那便換我來問你,如何?”衛瑾和他打商量。
岑燁點頭。
“你……你朋友喜歡那位娘子多久了?”
岑燁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答道:“馬上兩個月了。”
“那位娘子知道你朋友的心意嘛?她是和反應?”
“知道,”回答第二個問題之前,岑燁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她沒有同意。”
那便是被表白心跡被拒絕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毫不留情地拒絕。
找衛瑾求過計策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無論是娘子還是郎君,他都有幾分瞭解。
郎君在這種事情上都是頂要面子的,不拒絕說成同意,婉拒說成沒有拒絕,被罵登徒子都要美化一下,變成娘子害羞。
總之他們的話都要降一等來聽。
而娘子呢,講究個體面,誰對她有意,誰對她平平,心裡都跟明鏡一樣,但你若是不挑明,娘子也樂得裝糊塗,只與你平平常常相處。
但娘子若是對你無意,再進一步是萬萬不能的。
娘子既然已經拒絕過了,這個開頭可不算好。
“那位娘子的性格如何?”
問到這裡,岑燁思索了一會兒:“娘子的性格是很好的,才情也不錯,家裡教養得很細緻,就是家世上不如我那位朋友。”
表兄妹原就是親上加親,家世差些倒也無事,就是有一點衛瑾有些懷疑。
那位表姑孃的性子真的有岑燁口中這麼好?
當初秦娘子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就被她上綱上線,這可不像是性子好的樣子。
罷,情人眼裡出西施,他不和這些痴情種爭辯。
舒坦地半埋進湯泉裡,他心中有了計劃。
“你過來,我仔細和你說。”
……
九月十五當天,街巷上華蓋如雲,一輛又一輛精緻的馬車流水一般,緩緩駛向位於城東的長公主府。
秦家的馬車自然也在其中。
今日的馬車被佈置地極為精緻,內裡的脂粉都是從上京城內最好的鋪子裡採買來的,吃食也力求精緻,小小一個,吃下去爽口又不損妝容。
長公主的宴會畢竟不同,傅嘉音被拘在自家馬車裡,故而這車廂內只有秦樨和行鳶兩人。
行鳶正在認真翻看一本小冊子,口中念念有聲,一張臉皺成一團。
“娘子,行鳶真的記不住。”
“至少要把前五頁記住,在公主府少說些話便是。”
行鳶的記性著實一般,秦樨也不為難她,索性只是為了防止她認不出人鬧笑話,認得幾個最不能得罪的便足夠了。
這本冊子父親前幾天休沐的時候特意交給她的,其中記載的是今日賓客的姻親關係。
尋常官宦人家,子女長到十歲,就會由家長長輩,通常是主母帶著熟記京中各家的家譜,好避免未來得罪人。
不過她的母親不在,盧氏出身一般,自己都搞不清這些,而父親一般來說並不會參與這件事,所以秦樨一直沒有人教導這些。
她長到十五歲,父親終於想起了此事,將這本小冊子交給她,囑咐她一定要記住。
不知是記憶突然復甦,還是長公主的名號能讓人變得更加清醒。
只是這冊子對她無用。
秦樨兒時住的院子距離藏書閣很近,當時家中無人管她,她無聊了便去那裡找書看。
十歲不到,她便已經對京中各家的族譜倒背如流,至今為止,還從沒在任何地方出過差錯。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的父親才一直沒能想起這件事吧。